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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村警官,您熟悉名古屋的情況嗎?”

“不是特別熟悉,不過我知道我們該去哪兒。接下來要調查的地方就在車站後面。”

“太好了,不用走很多路了。對了,我們先找好旅館吧,免得到時候又找不到房間睡覺。只要找好旅館,查案查到多晚都不用擔心了。”

“還是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就到路邊找個一晚上一百日元的住宿店住下算了。這樣說不定會更靈活,比較便於調查。”

“您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大島畢竟年輕,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他起身離開食堂,不久又拿著張明信片走了回來。

稻村一邊喝茶,一邊用牙簽剔牙。而大島則在明信片上寫著些什麽。

稻村偷偷看了一眼,原來收信人是大島的妻子。

名古屋站後方原本是紅燈區,現在也開滿了各種酒吧與店鋪。關東煮店、中式面店、壽司店、二手服裝店數不勝數,小小的店面全都擁擠在一起,路面潮濕不堪。酒吧的招牌與小酒館的紅色燈籠排列在弄堂兩側,男男女女的皮條客到處招攬著生意。現代化的車站背後居然會存在這樣一片紅燈區,真是不可思議。

兩人走進一家酒吧,點了杯兌水的廉價威士忌,邊喝邊向女服務生打聽消息。

“是同志酒吧嗎?”

“是的,往前走五十米有一家‘榮子酒吧’,那家就是。”

“榮子?”

“是那邊的媽媽桑的名字。其實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啦,手下還雇了五六個人呢。”

“你們認識那家店的人嗎?”

“哎呀,真討厭,誰要去那種惡心的地方啊。只是有時候客人硬是要去,我們也只能跟著去。可連他們長什麽樣都記不清,更別說認識了。”

“你認不認識這個人?”稻村從口袋裏掏出水城殺人案死者的照片。

服務生接過照片看了看,說:“嗯……不認識啊。”

“他在那兒工作的時候可能不是這副樣子,你再仔細看看。”

“這麽說,又好像在哪兒見過……”

說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兩位刑警只得親自前往那家“榮子酒吧”。店鋪設在潮濕的小路裏,灰漿砌成的墻面刷了層油漆,顯得十分粗陋。

兩人推開大門。

“歡迎光臨!”四五個年輕男子齊聲喊道。所有人都穿著和服,系著角帶[32],敞開領口。衣服的花紋大多是樸素的碎白點。

兩位刑警一臉難為情地坐進沙發座裏。所有的服務生都一齊圍了上來。

“晚上好!”

“打擾啦!”

“二位想喝點什麽呀?”

這裏的男人們從打扮到說話語氣,都與女人無異。

兩人點了啤酒。

他們倒酒的手勢都和女人相同。

“你們也喝吧。”

“哎呀,人家好高興!”

“好高興哦,好久沒有客人請人家喝酒啦,開心死啦。”

“你叫什麽名字啊?”稻村向對面那位苗條的男子問道。他看上去二十二三歲的模樣,長著一雙細長的眼睛。

“人家叫陽子。”他故作嬌媚地說道。

“哎呀,怎麽只問陽子不問我啊,嫉妒死人家了。”說話的男人年近三十,下巴上還能看到須根。

“對不起,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真由美,請多關照呀……哎呀,人家真開心。”男子一把抱住稻村的臂膀。

“這兒的美人就這麽幾位啊?”

“怎麽會啊,還有好多人呢,其他人在休假呢。”

“休假?有多少人在休假?”

“大概五六個吧。”

“這人在你們這兒工作嗎?”

“哎呀,瞧他多漂亮啊。”

“讓我也看看嘛!”

四五個年輕男人圍著照片吵吵嚷嚷。

“怎麽樣?你們認不認識他?”

“等等,”其中一個男子喊道,“那不是芳子嗎?”

坐在稻村正面的陽子也跟著說道:“真的哎,是芳子!”

圍著照片的男子們也紛紛附和起來。

稻村與身旁的大島盯著那群男子。

“芳子?他在這兒工作嗎?”稻村輕描淡寫地問道。

“不,芳子是中村那家‘蝴蝶’酒吧的。”

“你認識他嗎?”

“認識,以前店裏的客人帶他來玩過。”

“以前?多久以前?”

“我想想……大概半年前吧?”他又向夥伴們確認後重復道,“應該就是半年前。”

“那之後呢?”稻村心中激動不已。

“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那芳子就半年前來過一次?有人去過那家蝴蝶酒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