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052章(第2/5頁)

有一個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睡衣,長發筆直垂掛下來,蓋住臉龐,影子漂浮在水面上,輕輕蕩漾著。

腦中瞬間醍醐灌頂,完全清晰過來。

天花板上,掛著一個女人!

瞬間,他心跳幾乎停止了,但下一秒鐘,心跳撲通撲通,幾乎要震出來了。

沉默幾秒,張超再也忍受不了恐懼的壓迫,“啊”一聲大叫,手把水全部潑了出來,擡頭往上看去,上面只是亮著白色的節能燈,沒有任何女人。

這時,他再看浴缸的水面,什麽也沒有了。

幻覺?真的只是幻覺嗎?

老子他媽的活了二十好幾了,怎麽就最近遇到古怪呢?

他正疑惑不解時,卻突然注意到,旁邊的黑貓,似乎一點也沒有停止攻擊的跡象。

只是黑貓的眼睛,沒有盯向上面的天花板,而是盯向了浴缸前面的布簾。

布簾?

布簾剛才已經被他拉到一旁了,但剛好留下能藏一個人的寬度。

張超的目光,再次盯到了布簾上,影影幢幢,布簾後,似乎,真的藏了什麽東西。

一念之間,心中再次回想起剛才倒映水上的女人影子,全身寒毛立了起來。

他一把從浴缸裏爬出,順手摘下旁邊浴巾,圍在身上,然後,緩緩一步步,朝廁所門口倒退著。

而黑貓,則是從廁所門外,一步步走進來,擋在了他的前面。

他現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能愣愣地看著布簾。

突然間,他似乎感到了布簾稍微動了一下。室內沒有一點風,布簾怎麽會動?

是我看錯了嗎?

但接下來視角余光的一幕,讓他後背涼到了骨子裏。

布簾下,露出了一雙腳,一雙赤裸的女人的腳,沒有穿鞋子。

這雙腳,是不是白得有點太過奇特了?

當!

他嚇得慌退了幾步,背撞到了外面的墻上,整個人緊緊貼著墻,一動也不敢動。

同一時間,黑貓“喵”地大叫了一聲,朝著布簾撲了過去。

下一秒,張超只感到好像有一陣陰風呼得吹了出來。全身陰冷得發慌。

頓時,他感到腦子發昏,即將站立不穩,隨後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是門外清潔工敲門聲把他驚醒的。

清潔工問裏面有沒有人,張超應了句有的。

清潔工又問要不要打掃一下房間,張超看了看自己身上只圍了塊浴巾,除此一絲不掛,忙對外面道:“不用了。”

他站起身,搖了搖頭,感到身體似乎比昨天更加虛弱了,雖然睡了一覺,但精神更加差,像是嚴重發燒的病人,一點力氣都提不出。

昨天的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他不知道,在房間裏看了一圈,黑貓正趴在地上睡覺。再去看那布簾,也完好無損,並沒有被黑貓抓扯過的痕跡。

這一切,居然真的是夢?

可我是昏倒在地的,這個夢,也未免太真實了吧。

看著黑貓懶洋洋的眼神,一切都完好無損,他才基本放心下來。

但願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吧。

不過這家旅館,他再也不敢繼續住了。

第五十一章短信

(56)

就算是夢,也夢得太真實了。這間旅館肯定是不能住了,那又該住哪呢?

這幾天也不能回寢室,張超實在不想看見這些原本那麽熟悉,如今又那麽陌生的人臉。

思考一下,裝好東西,帶上黑貓,下樓退房,結清房錢。

他帶著黑貓去樓下的沙縣小吃,吃了碗餛飩,到下午時,和黑貓一起去學校西區,在啟真湖旁草地上,找了一塊隱蔽的大石頭後面坐了下來。

也許,他們正在找我吧?找到我後呢,會不會把我關進七院(杭州精神病院)?

現在也無處可去,只能先在這裏呆上一下午了。

天氣還好,是晴天,草地旁的蘑菇喇叭裏,正在悠揚地放著校歌:“大不自多,海納江河。惟學無際,際於天地。……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

“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聽到這句,張超突然愣了一下,頭腦裏似乎冒出了一些想法。

Z大校歌歌詞是著名國學大師馬一孚在半個多世紀前寫的,通篇都是文言文,非常難理解。張超過去大學軍訓時,天天都要唱這歌,每個學生都對校歌倒背如流,歌詞的意思自然也都是知道的。

若是在平時,聽到校歌,只會覺得再正常不過。但現在張超腦袋有些暈眩感,聽到這校歌,突然想到那時新文化運動也過去幾十年了,為什麽還要用文言文寫校歌呢?

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這話是不是還藏了別的意思?

到底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只是那麽一種感覺。

他也沒有多想,聽著悠揚的曲調,心情也稍微舒暢了些,拿出本書,看了起來。旁邊黑貓乖巧地趴著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