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冰凍美人 第一章 兇案清理員(第2/3頁)

命案現場清理工作,多用於這三類情況:自殺、意外死亡和他殺。其中自殺現場最為容易清理,意外死亡次之,他殺最麻煩。

自殺多見於割腕、上吊、燒炭、跳樓、吃毒藥等,只要死者不想死得太出類拔萃的話,正常來說還是相對好清理的,這麽說是不是沒有什麽悲涼之心啊,不尊重生命,沒辦法,見過太多的死亡,心已經非常硬了,但是也有一些特殊的,獨立特性的自殺者,讓人無語,善後工作異常麻煩。

比如有一名自殺者從三十多層高的大廈裏跳下來,強大的沖擊力,當時將他摔成了稀巴爛,我這裏可以跟大家普及一下,三十層樓摔下來是個什麽概念,一個人從三樓的地方跳下來相當於一輛時速30邁的汽車動力,三十樓就相當於300邁,一般汽車最快的時速是180-200邁之間,好一點的有240邁左右,300邁都要爆表了,死者身體肋骨基本上都摔斷了,像蛇一樣癱瘓在地上,從口裏激射出來的鮮血飚到三米之遠,腦漿更是被沖到了旁邊兩米高的樹上。

接到案子的時候,我們起初以為是個小case,結果到了現場一看,當場傻眼了,地上豁然留著一層血肉模糊的人狀皮,原來強大的沖擊力,將死者的皮膚死死地黏進了地板裏,就像膠水一樣粘在了地上一樣,救護人是連拉帶扯地將死者從地上拉出來,以至於殘留了一些人皮在上面,我們一小塊一小塊從地上扒著這些人皮,足足忙了大半天才處理好現場。

意外死亡多見於車禍,失火和各種奇葩死法,很難用幾個關鍵字眼概況出來,它之所以難處理在於有些死法超乎你的想象。我曾經處理過這麽一起車禍的案發現場:一個有點神經的流浪漢,深夜在馬路上晃蕩,被一輛運渣車撞死,司機逃逸了,由於那天晚上微微有些起霧,之後路上又有數量輛車碾過流浪漢的身體,第二天當死者的屍體被人發現後,屍體已經不成叫屍體了,而是叫一團爛肉,頭顱像個泄氣的皮球滾在一邊,四肢徹底跟軀幹分開,最慘的是軀幹!

不知道大家看過屠夫剔豬腿骨沒有,豬腿骨是整只豬最難處理地方之一,熟練的屠夫能很幹凈利索地將豬腿骨肉是肉、骨頭是骨頭的剔幹凈,死者的屍體因為多次碾過,就像被熟練的屠夫剔過一樣,軀幹裏的五臟六腑、肉和骨頭都被碾出了身體,而殘留在屍體裏的血肉像瀝青一樣鋪在地上。

其他的都好解決,最難的是這嵌入馬路上的血肉,這比我剛才說那個跳樓的死者的人皮更難處理百倍,當時我們先後用剃刀、鐵鏟和高壓水槍去整,根本沒有多大作用,最後沒辦法,動用了特殊化學藥品(抱歉不能透露這個化學品的名字)噴在了屍體上,將屍體泡軟後,方才將現場清理幹凈。

他殺則是五花八門了,各種各樣的都有,充滿了想象力,尤其是那些變態殺人狂,對於他們來說,殺戮就是最好的拯救,兇案現場真是凡是你能想到的場景都有,你想不到的更有。我曾經處理過這麽一個案子:

一對情侶鬧分手,男友不從,女人火冒三丈,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菜刀以死相逼,說什麽不分手,她就死給他看。男友似乎也不是啥好惹的主,見狀也從房間裏拿出一把剪刀也以死相逼,也鬧著要是跟他分手他就死給她看,兩人其實都是嚇唬人的,但是見對方都卯上了,不動手感覺演不下去了,於是雙方都開始在自己身上動手術,你割一刀手腕,他插一下大腿,他在胸口劃一個口子,她就在小腿砍一刀。一來二去幾回後,男友發現女友下的力道越來越輕,傷口也越來越小,而他則越來越狠,越來越重,覺得相比吃大虧了,心理很不平衡,一時興起,捅了女友幾刀,那女的本來就已經受傷不輕,這幾剪刀下去當場死亡了,男人看著死去的女人由不得悲傷起來,突然不知道是中邪還是怎麽了,詩興大發,醮著女友的鮮血在墻壁上做起來了詩,從“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寫到了“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寫到了“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墻壁上、天花板上、地板上到處都是這種哀痛的詩詞,要不是鄰居無意間從窗戶外看到了他們屋子裏的情況報了警,這位仁兄,估計會用自己的鮮血繼續去寫詩詞,以抒發他內心的痛苦。

不過我們的工作也確實主要是為這些變態殺人狂服務的,自殺和意外死亡一般來說用得到我們的地方很少,警方排除他殺之後,命案現場交由死者家屬自行解決,倘若是嚴重的車禍,那麽交通局會請相關的清潔公司處理,除非前面我說的特殊案例。其實說真的,像我們這種善後工作小組整個國內不超過五個,所以很多地方可能聽都沒有聽過有我們這種小組,我們的工作範圍很廣,哪裏有難搞的命案現場,都可以請我們過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