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我嗜故我在 第二章 請代替我挖出屍體

時空隱形人發給我的照片根據當地人的介紹是一個叫“泥瓦村”的地方,在一個“標志性”的小草屋的後面,我發現了那個照片被畫出圈圈的位置。我拿著一把和當地人借來的鏟子,心裏還在咒罵著:要是我被某個惡作劇的玩笑給誆到這兒來做如此可笑的事情,我一定會誓死把這個捉弄我的人找出來!

我開始一鏟一鏟挖起松松軟軟的土來,也就挖了十幾下,我就看到了一個發黃的硬硬的東西。於是我用手把那上面的浮土扒開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大叫,因為,我看到了一顆人的頭蓋骨。於是,我繼續用鏟子挖,慢慢地,我看到了一整具完整的骨架——人的骨架。我有些無力地把鏟子扔到一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還真的有一具屍體?那麽時空隱形人就沒有說謊。

我該如何跟當地的警方解釋,我是如何發現屍體的?時空隱形人是想利用我來成為它作為“殺人英雄”的代言人嗎?我還記得它的第一封郵件裏說,它將要開始一段奇妙的旅程,難道在它的旅程裏,它一直在殺人嗎?也就是說,這三年來,我一直在和一個殺人的惡魔聊天,它無數次地透露過它殺人的細節,可我卻從未在意過!

根據當地警方的鑒定,死者是一個介於20歲到30歲之間的女性,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三年前。由於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所以還不能鑒定出死者的致死原因,甚至也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我報了警之後,作為重要的“屍體發現人”,我必須在越南的警局待上一陣子。當然也知道一些越南警方調查的進程。我拿出了和時空隱形人通信的郵件,他們才逐漸相信我說的話是真實的。不過,僅僅發現一具屍體,還不是讓人驚訝的,更驚駭的事還在後邊。

我的手機提示我,我又收到了新的郵件,打開郵件,發現那是時空隱形人郵寄來的各種各樣的照片。不同於在“泥瓦村”發現的白骨,我收到的照片可都是血淋淋的屍體。其中一個女死者被鋼釘釘碎了頭蓋骨;一個男死者被砍了頭,還被挖了心臟……照片上的死者顯然都遭受過虐待,死後又遭受了虐屍。時空隱形人告訴我,這些都是它的“傑作”。當我把這些屍體的照片交由警方,並且從失蹤人口中找到那些死者的身份時,我發現他們都是一群毫無關聯的人,而且他們唯一共同的特征就是普通,貧窮。

我坐在旅館的沙發上仔細回想著三年前時空隱形人剛寫信給我的情形,說不定那些信上會有一些線索。我打開了其中的一封,它寫道:親愛的Vera,我很喜歡柬埔寨的S21集中營和印尼的屠殺紀念館,有時間,你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獲。

我當然知道,鐵釘、挖心,這都是死前對於被害人的殘酷虐待,這方法和柬埔寨的紅色高棉政黨對戰俘實施酷刑的方式相似,也和印尼的種族屠殺中挖心的方法如出一轍。看來,這個殺人狂是一個極度欣賞暴力,又痛恨窮人,還喜歡研究歷史的人,並且它的力氣很大,可能天生就是個虐待狂。不過,也有可能是它自己遭受過虐待才會把這種恨變成了殘害別人的動力。

正當我查看它三年前的舊郵件時,我在郵件提醒中又看到了一封新收到的郵件。上面寫著:親愛的Vera,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多做停留,你明天應該動身啟程去下一站了!你去英國找一個叫霍夫曼的警長,他說不定會告訴你,我做了些什麽。

看來,我注定是被時空隱形人所控制了!可是,為什麽他一定要選擇與我通信呢?這個問題我從未認真思考過。我想最重要的答案是,它知道我會比別人更加理解它,它肯定是研究過我所發表過的案例和我的犯罪心理學理論,看來它也是個專家式的人物啊。

我打電話訂好了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往機場,英國的溫莎鎮是我的下一個“景點”。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我來到了這個古堡之城。幾經輾轉,我打聽到了溫莎鎮的警局確實有一個叫霍夫曼的警長。我坐在他的辦公室,看到他上了年紀的臉,他皮膚白但有褶皺,一雙眼睛深邃中透著精明。我用英文硬著頭皮說明來意:“老警長,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因為我精神錯亂或者是得了妄想症,而是確實有一個時空隱形人讓我來找你,這個人是個殺人狂,它說,你會告訴我,它究竟做了什麽。而它會跟我聯絡的原因可能因為我是犯罪心理學研究員。”我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我的證件。

“我的上帝啊!該來的終究是來了!”老警長像是心理早有準備似的,他一聽便知道我在說什麽,於是他轉過身,從身後的档案櫃裏拿出了一摞資料,“這是我退休之前唯一沒有達成的一個心願,我終究還是沒有捉到這個變態的家夥!”老警長遞給我的一摞資料中,我首先看到的是讓人觸目驚心的案發現場的照片。我的眼前仿佛浮現出這樣幾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