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情人現身

莫蘭穿過草地,徑直走到公寓樓的玻璃門前開門走了進去。戴柔的公寓在12樓,莫蘭不知道眼下她在不在家,她沒有打電話事先通報自己的到訪,但現在是周日上午11點半,憑她以往的經驗,此時戴柔應該剛剛起床。

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錯了,她按響1301室的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她不甘心,又按了鈴,仍然沒人開門。看來她是出去了,應該事先跟她約好才對,莫蘭懊惱地想。於是她準備打道回府,但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屋裏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木制家具砸在了地板上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陣悉悉索索。有人!她連忙使勁按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但讓她驚訝的是,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廖勇立,他頭發散亂,眼神尷尬,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抓痕。

屋內則一片狼藉,一個五鬥櫥整個被掀翻在地上,書籍、衣服、報紙、各種化妝品散了一地,莫蘭想,剛剛她聽到的大概正是它倒下發出的聲音。

而更令莫蘭吃驚的是,她很快發現戴柔躺倒在沙發旁邊,頭頸上纏著一根領帶,她起初以為戴柔遭遇了不測,但很快她就松了一口氣,因為戴柔正試圖自己爬起來。

莫蘭連忙扶起戴柔,同時忍不住斥道:“你們在搞什麽!”

戴柔拍拍衣服上的灰,把脖子上的領帶一把扯下來。

“你問那個死笨豬!”戴柔指著廖勇立氣急敗壞地說,眼淚在她眼裏打轉。

這事看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好了,先把這個大家夥扶起來!”莫蘭指揮廖勇立,廖勇立部不情不願地走過來,幫她一起把倒在地上的五鬥櫥扶了起來。

隨後,莫蘭把衣冠不整的廖勇立拖到沙發上坐下,給他做了一個冰袋讓他敷臉,又強迫戴柔坐到她對面,給兩人各倒了一杯咖啡。

“好,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想謀殺我。”戴柔別過頭去不看莫蘭。

莫蘭瞟了一眼廖勇立。

“為什麽?”她問。

“是她殺了小美。”他回答得很幹脆。

“放屁!”戴柔回過身來憤怒地吼道。

“我想來想去,只有她才有可能做這種事。”廖勇立用冰袋敷著腫起來的左半邊臉。

“你有什麽證據?”莫蘭禁不住問。

“她恨透了小美。那天她給我打電話,在電話裏一個勁地罵小美,簡直喪失了理智,她還說要給小美顏色看。”他疲倦地用毛巾捂住眼睛,好像要哭出來了。

“你這副嘴臉給誰看!滾!要哭回去哭!”戴柔醋意實足地說。

莫蘭分別看了兩人一眼。

“請問,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麽關系?”她靜靜地問。

這問題讓廖勇立有些尷尬,但戴柔卻回答得很幹脆:

“我們是情人。”

廖勇立沒有否認。

果然如此。不過莫蘭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答案,這大概就是杜小美不斷打電話找戴柔,而戴柔始終躲著不見的原因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她會對這次聚會那麽緊張了,看來她早已也看破了杜小美的用意。

“那麽杜小美是否知道你們的關系?”

“她有懷疑。”戴柔突然冷笑了一聲,“要是我的男人一個星期有三個晚上不在家過夜,我也會起疑心的。”

“三個晚上?”

“也許你不信,他也對我說過要永遠愛我,但他卻不肯跟杜小美離婚,還讓她懷了孕,讓她這麽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炫耀。說實話她死了我很高興!”戴柔一邊梳理她的頭發一邊恨恨地說。

“戴柔你該明白,你讓我很為難,我們說好只是做情人的,但是你要的卻越來越多,以致我招架不住。如果我知道你也會提出結婚的要求,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對你太失望了。”廖勇立已經冷靜下來了。

“臭男人!”戴柔罵道。

廖勇立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好了戴柔,先不要理他。”莫蘭把戴柔拉到身邊,使其面對著自己,“我要你告訴我,那天我睡覺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戴柔一臉吃驚。

“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我只記得我那天洗完澡後,就進房間睡了,然後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單人客房裏。燕淑在我的面前。她說是我自己走錯了房間。”

戴柔點了點頭:“你是自己走錯的房間。你在前面,我和燕淑跟在後面,你自顧自走進燕淑的房間倒頭就睡,連澡也不想洗,我們怎麽叫你都不行,看你睡得實在香,我們也只能由著你了。後來你大概怕我們又去吵你,你還鎖上了房門,燕淑的東西都被你鎖在了裏面,後來她只好借容喜的洗面奶洗的臉。”

“然後你了幹什麽?”廖勇立嚴肅地問道。

戴柔白了他一眼,仍舊面對著莫蘭說:“我回自己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就去洗澡了,洗完澡我給這個臭男人打了個電話,罵他個狗血淋頭,之後就上床睡覺,就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