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後的試驗(第4/4頁)

“你第一次幹這種事,難免心慌意亂,弄傷手也很正常。而如果你受傷了,你就得想辦法止血。這最先只是我的猜測,但是我打開小美房間盥洗室的玻璃櫥門時,我果真發現創可貼和酒精棉花。那天晚上,你就是用它們處理了你的傷口,然後第二天,你就在已經愈合的傷口上套上戒指,並把處理完傷口的創可貼和帶著血汙的酒精棉花一起隨身帶走了。”

“按照供詞,那天晚上,應該沒有人進過小美的房間,就更不用說那裏的盥洗室了。所以,如果有誰找到那些東西,誰就是兇手。只有兇手才會知道在那裏可以找到止血藥物。”莫蘭看出姜容喜想辯解,“你也許會說,你是從客廳的角落裏,客房的抽屜裏或者別的什麽的地方找到的,但是不可能,容喜,昨天我跟廖勇立一起已經把這棟別墅裏所有放在其它地方的止血藥物都收了起來,所以只有那裏才有。”

姜容喜無言以對。

“其實你本不會那麽大意,但是你被另一件事迷惑了眼睛。你猜到廖勇立讓你們切鴨子,切雞是為了看看你們誰有能力從關節處幹凈利落地切下小美的手指,所以你假裝外行,把鴨子切得亂七八糟,當你發現你隱藏得很成功,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的時候,你就以為自己過關了,於是你就一下子放松了警惕。”

莫蘭平靜地注視著姜容喜,對方的表情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她,她全猜對了,但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跟廖勇立……”

“別想歪了!”姜容喜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那是為什麽?”

姜容喜停頓了一下,道:“還記得我大學快畢業時的那場感冒嗎?”

“我當然記得,你那時候病得很重,後來還得了肺炎。”

“我那時候懷孕了。”她幽幽地說。

莫蘭吃驚地望著她。

“那是我第一次懷孕,那時候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但是因為我病得很重,後來我不得不打掉那個孩子,醫生說手術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從此再也懷不上孩子了。我老公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我覺得好對不起他。”姜容喜靜靜地說,“是杜小美把感冒傳染給我的。事隔多年。我本來不想怪她,但是她那天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宣布自己懷孕了,她那麽洋洋得意,對自己給別人造成的痛苦竟全然不知,還假仁假義地說羨慕我是丁克家族,我無法原諒她……”

“你效仿八鮮湯的例子是為了奚落她嗎?”

“這難道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嗎?居然用八鮮湯來威脅我們……”

“可是她其實根本沒有懷孕。”莫蘭道。

“所以說,真是個笑話,大笑話!”姜容喜突然咯咯地笑出聲來,並且一笑就停不了,但那笑聲在莫蘭聽來,比任何她聽到過的哭聲都更淒慘,更絕望。

莫蘭的眼圈不由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