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猜測(第2/4頁)

高競凝視著余男。

“你說的使他無法作案的理由,是指他在坐牢嗎?”他問道。

余男發現高競在破案方面的反應要比在生活中快多了。現在他只要每次想到那個肺活量的小插曲,都禁不住想捧腹大笑。他慶幸高競悟出其中奧妙的時候並沒有在修房頂,否則他可能就見不到這位俊朗憨直的高探長了。

“這只是一種可能。”余男笑著說,“但也可能是他結婚了,他認識了一個心儀的女人或者男人,隨後他的生活整個都改變了,在那段時間裏,他有了一個穩定的家庭,或者說有了一種穩定的人際關系,他壓抑心情暫時得到了舒緩,他的郁悶有了正常宣泄的地方,但一年後,不知什麽原因,那個女人或男人離開了他。於是,他就又開始變得躁動不安,無法控制自己了。”

“結婚?”高競對這論調很不認同,“結婚後犯罪的人大有人在,只有當這個人在坐牢的時候,他才完全沒辦法做案,因為他失去了自由。”

余男瞅著他,格格笑起來。

“結婚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很多變態殺手在婚姻穩定,家庭還算和睦的情況下,會暫時選擇放棄作案。當然,像你這種一心撲在工作上,既沒結過婚,也沒談過戀愛的人是不會明白其中的奧妙的。”

只要一有機會就揶揄他,高競有時候真受不了這個矮冬瓜。他究竟在笑什麽!

“相比坐牢我更傾向於後者,我認為他至少有了一個女人,這才改變了他的作案思路。你剛剛也說,一年前他作案的時候像一個冷面殺手,一年後卻帶了遊戲的成分,”余男笑著說道,“這就好比,一年前是你作的案,一年後,是你跟莫蘭合而為一的作品,所以第一個案子顯得一本正經而嚴肅,而第二起案子裏面卻多了很多快樂遊戲的成分。”

余男的刻薄比喻讓高競愣住了,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余男的話不外乎又在揶揄他,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他跟莫蘭一起作案的話,也許真的會搞得有聲有色,妙趣橫生呢。但是,這樣的話,就意味著第二個案子中有兩名兇手,其中一名還可能是女性。這可能嗎?可能的,如果當晚接待兩名警察的是一位女性,那麽兩名警員會完全沒有戒備,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這畢竟只是一種猜想,高競覺得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他決定還是要先調查一下在這一年中的入獄和出獄紀錄,不管怎麽說,他都覺得如果要阻止犯罪的話,坐牢要比結婚有效得多。

他快速在腦子裏排了一張自己和下屬的日程表,1.去查一查一年中的入獄記錄,2.去A區圖書館查兇手給出的線索,3.派人調查夜視鏡的購買情況,4.再去一次現場齊魯街,5給莫蘭打電話了斷,(一定要務必讓她離他遠點,誰知道這神經病是否在旁邊窺視)。

列完日程表,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冷杉一如其名,看上去就像一棵冷冷的杉樹,又高又瘦又單薄,大夏天還穿著件長袖襯衫和厚厚的外套。

莫蘭想,她很可能一年到頭都穿得很多,並且很少出汗,這樣的人通常被她當中醫的老爸稱為“難以接近的陰性體質”。用她老爸的話說,“因為精力有限,這樣的人通常對什麽東西都提不起興致來,對男女之事尤其如此。所以如果你要知道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務必要從月經問題談起,因為她們通常都有這方面的困擾,從月經不調可以過渡到內分泌紊亂,然後就可以直接進入閨房話題。”

不過,望著冷杉那張美麗瘦削又嚴肅的臉,莫蘭可不好意思跟人家談什麽月經問題,她決定還是有話直說。

“冷小姐,我就是剛剛給你打過電話的那位,還記得嗎,我叫莫蘭。”莫蘭自我介紹道。

“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嗎?”冷杉有氣無力地一邊說著話,一邊給她倒來杯水。

“我是想來問你關於真愛俱樂部的事,我剛剛在電話裏提過。”

冷杉飄到她對面坐下,輕聲問道:“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冷杉病怏怏的樣子,讓莫蘭擔心自己的問題還沒問完,她就得因體力不支而昏過去了。

“你還好吧。”莫蘭禁不住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我身體一向都不好。”冷杉輕嘆道。

莫蘭記得喬納的資料裏曾經寫明,冷杉患有糖尿病一直在家修養。不過現在看上去,她好像還不止生這一種病,莫蘭知道糖尿病還會影響到腎臟,也許她的腎臟也出了問題吧,否則怎麽會如此虛弱?

“其實,我是因為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才來的。”看見冷杉正注意聽自己說話,莫蘭便決定直接切入主題,“我發現在過去幾年中,共有5對夫婦在《真愛會刊》上登記了墓地轉讓廣告,我查了一查,到目前為止這5對夫婦沒有一對是完整的。也就是說,這5對夫婦其中一方都死了,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