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死者(第4/6頁)

“這倒不會,警察告訴我,一亭死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差不多一個月了。”

“後來他就一直住在外面嗎?”

“經常住在外面,反正很少回家。”

“難道你沒去找他嗎?”莫蘭問道。

方凱靈深深地嘆了口氣,眼淚滾落下來。

“我當然找了,可能就是因為我盯他盯得太緊了,他後來換了手機。”方凱靈道。

“那你有沒有找他的朋友要?”

方凱靈搖了搖頭。

“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我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人的心已經走遠了,我要他的手機,拼命給他打電話又有什麽用呢?”

“那倒是。”莫蘭點了點頭。

高競回到辦公室後,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下午一點約好戴文在肖邦之戀音樂餐廳見面,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還有兩個多小時,趁這段時間他可以一邊吃午飯,一邊研究那條線索,其實他剛剛在路上已經大致猜出了八、九分。

他拿了張紙一邊吃飯,一邊在那裏勾勾劃劃,面前放著一張英文字母表,余男跑過來坐到他對面。

“你在畫什麽?”

“我在猜謎語。”他頭也不擡地答道。

“你猜出什麽來了?”余男問道,他很好奇地看著高競,納悶今天他為什麽看上去氣色如此之好,完全跟以往判若兩人。

高競朝余男展顏一笑,更是把後者嚇了一跳,嚯,他還會這麽笑呢,還真開朗啊。

“我猜出他把死者擺成那個樣子究竟是什麽意思了。”高競笑著說。

高競的話題立刻就引起了余男的興趣。

“是什麽意思?”

“其實死者被擺放的樣子,就暗示下一位死者名字中的一個字或兩個字。”高競用筆在白紙上畫了兩個十字,“在齊魯街那件案子中,他把兩名死者的雙手平攤,其實是組成了兩個十字,也就是雙十,這次的被害人,就叫王雙石,雖然字不同,但是讀音相同,所以,要念出來才能知道其中的奧妙。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反復地念,兇手把被害人擺出了一個十字,兩個十字,於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余男覺得高競在破案方面的確有些天分,不禁向他投以欣賞的目光。

“那麽以此類推,這次被害人的死狀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解釋?”

“有的。”高競有信心地點了點頭,他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了個人,又在人的旁邊畫了兩個圓圈,“這次的被害人沒有被擺成古怪的姿勢,而是在他旁邊放了兩個一元硬幣。”

“照你的說法。一個人旁邊,是二。那不就是個‘仁’字嗎?”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打算要叫他們去查一下所有名字中帶‘仁’字的警察。”高競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可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果接下去的死者,真的名字中帶這個‘仁’字的話,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兇手怎麽會知道這些被害警察的名字呢?按理說,如果隨意殺人的話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名字,而且還是下一個被害警察的名字。”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這是有計劃的謀殺,而不是隨機殺人。”

“我就是這麽想的。”高競道,“如果兇手早就計劃好要殺這些警察話,那就不是單純的遊戲了,裏面肯定還有別的問題,沒準這些警察之間還會有什麽聯系……”

他們正說著,高競看見喬納端著餐盤突然走了過來,心裏暗叫不好,但他毫無辦法,她已經跟往常一樣自說自話地坐下了,不過這次她是坐在他的對面,余男的旁邊。

“我要坐在你們這裏!”喬納蠻橫地說著,一對金魚眼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可是女士,我們正在談正經事。”余男漠然地說著,掃了一眼高競,“你說呢?”

高競沒有回答余男,而是擡頭看著喬納,低聲道:“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吧。”

余男怎麽感覺高競的語音中帶著某種討饒的意味,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高競用這種口吻對下級說話,而更讓他料不到的是,喬納嘿嘿笑了笑,立刻站了起來,把餐盤裏的一個雞腿放在高競的碗裏。

“頭,聽說你病了,這是我孝敬你的。”喬納說完便匆匆走了。

余男忽然明白了喬納的意思,怪不得他今天如此神采奕奕呢。

高競頗為尷尬地看著這個雞腿,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經吃飽了,你要不要?”高競問他。

“那就給我吧,還等什麽?”余男看著他,格格笑起來。

下午一點,高競和王義準時來到肖邦之戀鋼琴餐廳,他們一進門,上次接待過高競的那位餐廳經理就彬彬有禮地迎了上來,他告訴他們,老板已經在經理辦公室等著他們了。但是,等高競跨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卻驚訝地發現梁永勝也在那裏。他隨即明白了,梁永勝是戴文的律師,如此看來,戴文對這次警方的例行訊問似乎是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