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頭號嫌疑犯(第3/9頁)

“對,因為他的表達有問題,所以小時候經常會被人欺負。他背上有大面積的燒傷疤痕,他告訴我,那是他念初中的時候同學用火燒的,因為他無法開口求救,所以只能任人宰割。自那以後,他就不讀書了。”戴文的聲音很冷靜。

陳遠哲的故事讓高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當時他大概十八、九歲,有一天他到公園去跟幾個哥們碰頭,無意中在那裏救下了一個被同伴欺負的男孩。他已經不記得那男孩的長相了,只記得同伴們將這個男孩剝光了衣服綁在樹上,然後輪流用石頭打他。高競當時出面制止了這種虐待行為,他趕走了那群孩子,並為被欺負的孩子找來了衣服,還送他出了公園,上了公共汽車。他只記得那個男孩在臨走時曾經抱住他的脖子深深地親了一下他的臉。因為那男孩很瘦小,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小孩,所以他當時並沒有覺得這行為有什麽不妥,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怎麽都覺得有點怪。只是可惜,他已經完全不記得男孩的長相了。

那個人會不會是陳遠哲呢?當時那個男孩的確沒有呼救,只是冷冷地看著周圍欺負他的那些人,但高競記得當初並沒有對這男孩的長相留下深刻的印象,其重要原因就是,這男孩本身長得並不起眼,所以應該不是陳遠哲吧,他無法確定。

“你跟他是怎麽認識的?”高競問道。

戴文瞥了他一眼。高競以為他要拒絕回答,沒料到他竟說了下去。

“那年他大概16歲還是17歲吧,有天下午他逛到到我的鋼琴酒吧來玩,向boy要了三杯烈酒,結果有點喝醉了,又說忘了帶錢,我正好也在,就勸他回去休息,他說他會彈鋼琴,說如果可以就抵他的酒錢,我同意讓他試一試,結果他彈得很不錯,我當即決定免了他的帳,結果他卻笑著掏出了錢,他說他只是想彈彈鋼琴而已,一時找不到借口。”戴文平淡地敘述道。

根據高競對陳遠哲的了解,他相信當初兩人之間一定還有些令人難忘的小動作,只是這些要從戴文嘴裏聽到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不想聽。

“後來呢?”他問戴文。

“後來我就跟他熟了。我知道他那時候17歲,不讀書整天混在家裏,於是我就提出資助他念書,他起初不肯,第一次給他錢,他居然用這錢跑出去旅遊了,後來被我抓了回來,我跟他談了好幾次,才終於勸服他考大學。他很有天賦,第一年就考取了。”

“你那時候沒見過他姐姐陳麗蓮嗎?”

“他一個人住,從沒跟我提起過他有個姐姐,後來我跟麗蓮認識後,才知道小哲是她弟弟。”戴文輕輕一笑,“當時他一副不想跟我有來往的樣子,每次看見我都叫我離他遠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不聽話的孩子,當然如果不是他犯病,我可能也不會對那麽留意。”

“他那時候病得很嚴重嗎?”

“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經常不能說話。”戴文隔了好一會兒才說,“可能是小時候經常被欺負吧,所以防備心理很重,有一次,我晚上去看他,他居然躲在一個帶孔的箱子裏偷偷在那裏觀察我,如果不留心根本不知道他就在屋裏。我在房間裏呆了足有兩分鐘,他才從那個箱子裏爬出來。真是個奇怪的小孩。”

的確夠奇怪的。

“他平時有自己的住處嗎?”高競忍不住問道。

“他喜歡自由,只是每周會來別墅玩幾次。”戴文道。

高競突然對這鋼琴王子的身世發生了興趣。

但是現在他決定把陳遠哲先放在一邊。

“我們再來談談那些箭如何?”他道。

“好,你問吧。”戴文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合作。

“你怎麽解釋那支箭會在你家的倉庫裏?”

“我不知道。”

“你的箭友一共是三個是不是?”他問道。

“對。”戴文道。

“他們中誰可以自由取用那裏的箭?”高競問道。

戴文笑笑:“他們幾個都有倉庫的鑰匙。”

“難道他們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取用,而你不聞不問?”

“我並不是個小氣的人,我也贊成他們在業余時間去別墅練習射箭,這是不錯的體育活動。”戴文答得有禮有節。

“說說你們的遊戲規則。你們怎麽玩?”

“怎麽玩?無非就是一起對著靶子射擊嘍。”戴文好像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那你倉庫裏的弓弩發射器怎麽玩?”

“有時候,我們會對著一個目標連續發射。”

“什麽目標,怎麽玩?”

“比如把靶子設計成一個方格,然後連續發射,務必每箭都射在方格裏。我們有時候會玩這種遊戲。”戴文答道。

“你們幾個中誰操作發射器操作得最好?”

“那應該是路輝了,他臂力很大。”說到這兒,戴文的眼睛忽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