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舊日情仇(第2/7頁)

她會不會因此跟他分手呢?

一想到分手兩個字,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他考慮是否要向她坦白。

但該怎麽說呢?他還真的說不出口。

半小時前,離開審訊室的高競得到了幾個回復,首先是,戴文通過了測謊,這說明有兩種可能性,一是戴文的確沒有說謊,二是戴文的心理素質非常好,兩者之間,高競更傾向於後者,他相信陳遠哲關於自己不在場證明的供述是真的,也就是說,陳遠哲的確沒有不在場證明,至於他是否在案發現場,這就難說了。戴文很可能為了維護陳遠哲而為其提供虛假的不在場證明,可這麽一來,就說明戴文認為兇手是陳遠哲,他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也許是因為,陳遠哲做什麽都從來不跟他說的緣故吧。也或許,陳遠哲本來就是兇手?

陳遠哲究竟為什麽來自首?難道他真的是想承擔罪責?還是為了給戴文脫罪?

雖然兩人都沒明說,但他們的舉動似乎已經說明了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他不得不叫下屬再去調查一遍陳遠哲的不在場證明。

下屬仍然沒有吳堅的消息,現在要搜查吳堅的住處似乎還沒有充分的證據,只能是安排人員在附近守候,一旦找到吳堅就立刻把他帶回來。

關於藍色奧迪車車主的調查也有了下文,戴文就有一輛。

讓高競頗為興奮的是,喬納已經從舊档案中找到了當年那宗快餐店劫匪的資料,以及顧天的家庭關系档案和最新的自首犯陳遠哲的档案資料。莫蘭讓他找到當年辦理李一亭案的警察,並查一下在李一亭出事那天,開動物園參觀車的司機是誰,這兩件事,他已經安排手下兩個新警員去辦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在所有這些信息中,他最感興趣的還是喬納剛剛提供的劫匪資料。

當年被他擊斃的劫匪名叫蕭展,案發日期是1998年12月19日,就是在第二天,他遭到了可疑分子的第一次攻擊,頭部受了傷。

蕭展,1950年4月出生,初中文化,出身知識分子家庭,父母均是中學老師。1982年,父親因病去世,1986年其母也因罹患癌症去世。蕭展長期在家待業,後經街道辦事處介紹到街道辦的工廠上班,之後的三年中,有兩次因為打架鬥毆被公安機關拘留,1989年他辭職回家,在那之後,以變賣家產為生。

1990年,蕭展離開原住地不知所蹤。

1993年,因將一名男子毆打致傷,獲罪入獄3年。在入獄期間,由於其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經常發生自殘行為,監獄方面為使其安心服刑,曾經為其三次約談心理醫生,對其進行心理輔導。輔導醫生為,犯罪心理學研究室主任,心理學博士郭信(已故)。

1996年出獄後,再次不知所蹤。

之後,直到1998年出事前,無人知道他的具體狀況和行蹤。

原來蕭展的個人簡介,居然如此簡單。

不過,高競馬上發現一個情況,蕭展找過心理醫生輔導,他覺得這事可以問問余男。

他打了個電話給余男。

“喂,什麽事?”余男的口氣很嚴肅,他這會兒不在警察局。

“你知道郭信是誰嗎?”

“我知道。是我的前輩導師兼同事,已經死了5年了,怎麽啦?”余男冷冰冰地問道。

“他曾經給一個叫蕭展的人做過心理輔導。我想找找這方面的資料……”

“你不用找了,問我吧。”余男低聲打斷了他的話,“我還記得這名字,當時是我跟郭信一起去監獄給他做心理輔導的,我對這個人印象很深。”

“那你現在在哪裏?”高競馬上問。

“我現在在開會,晚上跟你聯絡。”余男低聲說。

“你究竟為什麽對他印象那麽深?”在掛電話的時候,高競忍不住好奇地問。

“你等一下。”余男似乎是拿著電話走到了走廊上,聲音突然響了幾分,“因為他情感非常豐富,雖然看上去冷酷無情,犯罪手段也極其殘忍,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他自己,但其實他卻是深陷愛河不能自拔。而他愛的對象又是永遠不可能給他回報的人,他說那個人已經完全操控他了,這叫他發狂。他始終處在殺了這個人好呢,還是繼續愛下去的矛盾中,最後他只有選擇死亡,這是我的理解,他最後搶劫快餐店其實是一種自殺行為。雖然我只跟他說過三次話,但他的才情、外表和語言中表達出來強烈感情色彩,讓我終生難忘,這可不是個一般的小毛賊,我當時就是這麽想的。老實說,我在跟犯人交流中很少碰到這種案例,簡直讓人回味無窮啊。哈哈!”余男說。

高競怎麽覺得,余男說的這個人有點像給他打電話的星光之箭,他對蕭展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打完電話後,高競繼續閱讀陳遠哲家庭背景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