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銀行之外的歷險

“啊!……若琳死了?”柯雲愕然地望著莫蘭和喬納,隨後用力抓住了喬納的胳膊,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麽時候?”

“就是前天中午。”喬納沉著臉說。

“前天中午?”柯雲一臉不解地放開了喬納,過了好久才喃喃地說,“我們那天上午還碰過頭。”

“那天上午你們是什麽時候碰的頭?”莫蘭問道。

柯雲的眼睛裏泛出淚光,她找了張紙巾出來。

“那天上午她大概10點45左右來的,她把那包東西塞給我,說她的朋友喬納會來拿,我沒想到……”柯雲的眼淚掉了下來。

莫蘭輕撫柯雲的手臂。

“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她輕聲安慰道。

“那天上午她還好好的……我真沒想到……”柯雲說不下去了。

喬納愣愣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別哭了,哭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殺害她的兇手。”

柯雲擡起淚蒙蒙的眼睛,重重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可是,我能幫上什麽忙呢?”說完這句,她快速抽了好幾張紙巾捂住嘴,“對不起,我忍不住。”接著,她就嗚咽起來。

看見柯雲如此傷心,莫蘭覺得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她不知該怎麽安慰柯雲,這時,她耳邊突然響起喬納粗暴的聲音。

“媽的,哭有什麽用?你等我們走了再哭好不好?”

哎呀!真是的!人家這麽傷心,你這是什麽態度!?而且你跟人家還是第一次見面呢。也太沒禮貌了!莫蘭白了喬納一眼,趕忙對柯雲說:“她是個直脾氣,想什麽說什麽,你別動氣啊”。

不料柯雲用紙巾擦了擦眼睛,卻笑了出來。

“若琳把東西交給我時,說她的朋友喬納很講義氣,是值得一輩子交的好朋友,可就是像個大蛤蟆,一張嘴就呱呱叫,讓我別見怪。呵呵,我今天見到了,還真是的。”

這下喬納傷心起來,她呼地一下從柯雲的桌上的紙盒裏扯出一大圈紙巾來,抹著眼淚說:“這個死若琳,臨死還說我的壞話!”

“哎呀,你叫人家不要哭,自己怎麽又哭了?”莫蘭推了她一下,心想,幸虧現在是午休時間,不然柯雲的同事看見她們哭作一團會怎麽想?

喬納不理她,兀自擦眼淚,過了會兒,才對柯雲說:“我們改天再一起哭她好不好,今天我等會兒還得上班,我只請了半天假。”

這句話讓莫蘭忍俊不禁,但同時,她又覺得自己的眼眶也濕了,她連忙忍住。她可不想哭,總得有一個人保持清醒才行。

柯雲看著喬納點點頭哽咽地說:“好的。”她用紙巾擦幹眼淚,過了一會兒才用稍顯平靜的口吻問道:“你們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讓我表妹問你吧。”喬納看看莫蘭,好像在對她說,該你了。

莫蘭點點頭。

柯雲把目光轉向莫蘭。

“那天她跟你說過些什麽嗎?”莫蘭溫和地問道。

柯雲想了好一會兒,才說:

“她沒說什麽,就是反復叮囑我,要親手交給喬納。”

“還有別的嗎?你在仔細想想。”

柯雲低頭沉吟了會兒,忽然又擡起頭,“對了……她好像跟我提起過一件事,我不知道重要不重要,她說她那天本來是約了朋友吃午飯的,但在路上碰到一個她老公的同事,她懷疑那個人在跟蹤她,所以就急中生智走進了銀行。”

這主意不錯,莫蘭想,一般到銀行,多數人都認為是來辦理業務的,不會想到是來找朋友的,何況柯雲的辦公室還在二樓。即便那個人的確是在跟蹤她,也不可能跟上二樓。

“她有沒有說,那個老公的同事叫什麽名字,是男是女?”喬納急切問道。

柯雲搖搖頭。

“我只聽到她嘀咕了一句,說那個人一定是跟她老公商量好了。”

中午一點,高競一走進A區公安分局空蕩蕩的食堂,就看見鄭恒松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正在吃慢悠悠地午餐,他大步走了過去。

“情況怎麽樣?”高競走到跟前時,鄭恒松問。

“張建民是摔死的,他跌下去時,腦袋正好撞在鐵軌上,這是他的直接死因,”鄭恒松朝他揮揮手,他在鄭恒松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麽他是不是喝醉了?”

“酒精濃度很低,他沒喝多少酒,但法醫在他體內發現安眠藥成分。就是說,是有人先用安眠藥把他弄昏,然後再由另外兩個人把他擡到地鐵站,扔下了站台。”

鄭恒松沒說話,把一杯奶茶移到高競面前。

“現在還在尋找目擊證人,我相信能夠找到。”高競忙了一上午,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嗓子早就渴得冒煙了,他抓起那杯冰奶茶,一口喝幹了它,隨後把茶杯“啪”地一聲放在桌上,“我們調查到,有個男人在昨天下午兩點左右打電話到松鶴樓,指名要定明月廳。可惜飯店預訂包房,不會留下電話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