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對答案

次日中午,莫蘭帶來午飯一走進高競的小屋,他就喜滋滋地跑過來搶過她手裏的飯盒,迫不及待地打開來看。

“哈哈,都是我愛吃的。”高競一邊說,一邊走到窗口,打開了另一個飯盒,莫蘭知道,他現在是在日光下對比兩個飯盒裏哪個的肉多且個頭大,他就是想多吃點。莫蘭每次看見他對食物的這股貪婪勁兒就覺得特別心疼,她覺得只有挨過餓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食欲,所以她有時候故意往兩個飯盒裏都放肉,到時候,她就把自己那盒裏的都夾給他。在這方面,她非常寵他。她慶幸他每天都早起鍛煉身體,不然這麽吃下去,真的要胖了。

“怎麽不一樣啊,你怎麽只吃這點?”他對比過飯盒的內容後,擔憂地看著她。

最近這段時間,莫蘭胃口很差,所以,她今天裝了兩個不同的飯盒,在她自己的飯盒裏,她只放了一小塊清蒸鱈蒸魚和一點點炒素三絲,而他的飯盒裏則裝著她為他親生做的椒鹽排條,紅燒魚塊和面巾烤夫炒金針菜。

“最近我吃不下東西,老覺得惡心。”她看見自己的飯盒的確食欲缺缺。

這話立刻讓他愣住了,他放下飯盒,面色凝重地走近她。

“莫蘭,你……惡心?”

“你幹嗎這麽看著我?知道嗎,我今天給你炸排條累死了,還被我媽罵,說我把廚房搞得全是油煙。我媽說,以後只要她在家,就不許我再做油炸食品了。”她氣呼呼地說著,就坐下了。

他仿佛沒聽見她的話,神情焦慮地緊跟著坐到她旁邊。

“你……你會不會,莫蘭,你會不會……”他望著她,結結巴巴說著。

“你想問什麽?”他的緊張神情讓她覺得好笑,其實她已經猜到他心裏的想法了,電視裏的女人只要一犯惡心,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懷孕了。

他抓了抓腦袋,有些手足無措。

“嗯,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嗯,是不是跟人家不一樣,嗯,我是說,你會不會……你要不要到醫院去一次?我陪你去?”他注視著她,擔驚受怕地問道。

她忍不住笑了。

“想到哪兒去了,你糊塗,我可不糊塗。”她打了他一下。

“可是,我好像沒有那個……”

“高競,我只是腸胃不舒服,離婚那年我得了胃下垂,現在還沒好,所以經常會犯病,老覺得吃不下東西。”她解釋道。

“你確定嗎?”他湊近她的臉,盯著她看,好像還有些懷疑。

“別說了,我心裏有數。你沒那麽快當爸爸,想得倒美。”她扭了一把他的臉格格笑起來。

他松了口氣,好像被嚇掉半條命。

“你要是那樣了,你爸媽還不把我殺了。”他小聲嘀咕了一句。

“別說了,你不是要跟我聊案子嗎?我是特意為這個才過來跟你共進午餐的。”她打開飯盒開始勉勉強強地吃起來,看著他驚魂未定的表情,她就想笑。

“你讓吃塊肉定定神。”他說完便往嘴裏連塞了兩塊椒鹽排條,隨後立刻露出了笑容,“油炸排條就是好吃。最好你媽經常去搓麻將。”

她沒接口,一邊嚼著青椒絲,一邊看著他,她知道他今天是有話要跟她說的。

一會兒後,他終於完成了從貪吃小孩到理智刑警的大轉變。

“好吧,開始說案子。你猜得沒錯,我在錄像裏找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他認真地說。

“是什麽線索?”莫蘭問道。

“5月19日白天,錄像裏顯示,齊海波是跟鄭恒松有一次碰面機會。當時鄭恒松正從一家飯店的台階上下來,齊海波在台階下面,鄭恒松一個人,他跟齊海波打了個照面,然後擦身而過,齊海波沒有迎上去,鄭恒松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一句話沒說地掉頭走了。接著,齊海波打電話給他,我隱約看見,他站在車子旁邊看了看電話,沒有接,把電話塞在口袋裏,直接上了車。”高競一邊說,一邊開始大口吃飯,他吃起飯來總是很香。

“拍錄像的人站在什麽角度?”莫蘭問道。

“大概是在齊海波的背後。”

“按斷電話這一節,在情書裏也有。”莫蘭說。

“是的,你還發現什麽問題嗎?”

“齊海波為什麽沒有迎上去?”莫蘭眼珠一轉,立刻問,“她身邊是不是有其他人?”

高競笑道。

“沒錯。”高競說。

“是誰?”莫蘭感興趣地問道,見他一臉神秘,“讓我猜猜看。”她用筷子蘸了點杯子裏的礦泉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姓,然後用筷子敲敲桌子,“是他嗎?”

他低頭一看,微微一笑。

“是他。”他道。

哈哈,我猜對了,莫蘭想。

“其實,這也解釋了為什麽齊海波會選擇那封情書作為最後的指控,在錄像裏,那個人是不是交給齊海波一封信?”莫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