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淩遲

“嫪毐,你對秦國有何功勞?竟然妄圖封侯?”

“你和孤有什麽血緣關系?而號稱假父?”

聽著這兩句話,看著躺在地上即將被處死的嫪毐,呂不韋仿佛看到了嬴政在質問自己。

你對秦國有何功勞?秦國封你在河南,食邑十萬戶。你和秦王有什麽血緣關系?而號稱仲父。

一旦嬴政這麽質問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回答?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一聲聲慘叫聲,將呂不韋從思考之中喊了回來。聽聲音就知道,這是嫪毐在痛呼。

好歹也是當世高手之一,有名的左手劍客,至於叫的這麽慘嗎?難道你的宗師修為是天上掉的?

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之後,呂不韋就明白,他為何叫的這麽慘了。

時間回到幾個呼吸之前,此刻的嫪毐,整個人被綁在交叉的十字架上面,雙手水平,雙腳被捆在一起。

頭發不知何時已經被剃光了,眉毛、胡子也是如此,衣服已經被扒掉了,可謂是空空如也。

一身紅衣的葵花太監,就像是鬼魅一般,飄到了嫪毐身邊,蒼白無比的臉色、膚色,與這一身極為鮮艷的大紅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知為何,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嫪毐便感覺自己更危險了。

“哈哈哈,很快的,也不算很疼,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一邊說著,葵花太監左手捂著嘴巴癡癡的笑著,右手食中二指之間則是夾著一柄一指寬、二指長的小刀。

啊!

如果說之前的慘叫,只是中氣十足的叫喊,那麽此刻就真的有了幾分淒慘、無助、可憐甚至是絕望的意味了。

哇的一下,嫪毐就哭了。豆大的淚水,從臉龐兩邊流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什麽心如止水,什麽天人合一,什麽以無厚入有間,宗師級別的心境!

別說是嫪毐了,即使是嬴政,底下的將軍們,擡頭之時則是一臉慶幸。

啊!

聽著嫪毐越發絕望的慘叫,葵花太監笑的就更真誠了:“我叫甲,此次行刑由我負責,行刑時間是三天三夜。這次是我第一次淩遲,沒什麽經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多加擔待。”

嗤笑一聲,一張漁網就困在了嫪毐身上,輕輕一拉,一塊塊肌肉便從漁網網格之中凸顯出來。

刀光一閃,便有一塊比小拇指指甲還要小的肉從嫪毐身上被削了下來。

這麽小的傷口,當然不是很疼。即使是那些不入流的武者,也會覺得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麽。

可嫪毐的叫聲,卻越發淒慘。因為他已經明白,這淩遲的真正含義了。

“別急,別急,行刑時間是三天,第一天只針對你這一身表皮,中間還有很濃的參湯給你吊命。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提出來,一定改正。”

此時此刻,在很多文官眼中,甲已經是變態中的變態。而武將們此刻卻一臉興奮,他們偶爾看向嬴政的目光就更滿意了。

大秦自商君變法以來,軍方便一直是王室最大的支持者。但是軍方卻也有一個遺憾,那就是歷代以來的大王,都不夠狠,都不夠毒辣,像文人多於像武將。

感受到將軍們的目光,嬴政看向嫪毐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柔和。即使是一塊垃圾,只要用對了也能起到奇效。

一塊塊肉被割了下來,當場就喂了狗。宗師級別的實力,先天真氣之中所蘊含的磅礴生機,此刻不僅僅沒有給嫪毐帶來便利,反而因此受了更多的苦。

一般人在淩遲之中,是很難堅持三天三夜的!

看著這一幕,趙姬好幾次想要開口,她想說自己身體不適,想要提前離開。

可每次開口之前,都會恰到好處的,看到嬴政臉上那極為真誠的笑容。真誠到了趙姬,完全無法挑出一點毛病的地步。

這一刻趙姬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些不認識這個從自己身上生下來的兒子了。

……

武將們在小聲議論著,憧憬著嬴政掌權之後,會給大秦帶來的變化。

文官們則是開始思考,大王的性格究竟是什麽樣的。一旦大王真的掌權了,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在眾人都在認真思考討論的情況下,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可在場的諸位,卻沒有一個提出要回家的。

在這個大秦變革的關鍵時刻,誰又願意離開呢?面對如此強勢的大王,恐怕三天之後,大秦就要徹底變天了。

沒有人願意在此刻離開!

武將們對此表示很適應,在火把的照耀下,他們還很有興致的對葵花太監指指點點。

這一刀有些深了,如果換了我,這一刀應該是從左下到右上,循著風兒給我的感覺出刀。

這一刀很巧妙,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