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武安君府，白起終於開始工作了。

在諸子百家之人盼星星盼月亮的情況下，大門終於打開了。站在門口白起什麽都沒說，只是瞟了一眼，許多宗師的面前便出現了幻象。

他們只感覺一眼之間，自己就從武安君府門外來到了戰場之上。百萬人規模的戰場，數十萬趙國士兵的呐喊，數十萬秦軍的呐喊。

一場場戰爭，一次次慘烈廝殺，很多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尊師，或者依靠師門秘法突破的宗師，這一刻都露了老底，原來是個大水貨！

“大秦國人、關系、實力，三者兼具的今天過來。”說完白起就進去了，留下了剩下的百家之人大眼瞪小眼。

“諸位，老夫恰好附和條件，就先進去了。”

就在眾人還沒做出決定的時候，一個白發飄飄看上去就很厲害的老頭子一步跨出便進入了府邸之內。

“縮地成寸，這是哪家的前輩高人？”

“有點像陰陽家的陰陽術，就好像以陰陽家的陰陽五行為基礎，推陳出新一樣，可是陰陽家什麽時候多出這麽一位高人呢？”

“陰陽家的高人不外乎是鄒衍先生、東皇太一和楚南公三人罷了，鄒衍先生還在齊國遊歷，正在趕過來的路上。楚南公應當還在楚地，難道他就是神秘莫測的東皇太一？”

聽著眾人的議論，白發老頭子也不以為意，幾步之後他就來到了白起面前。在他觀察白起的時候，白起也在觀察他。

“蒙大王看重，我是如今的征伐司司長，負責異界征戰之事。既然進了這個門，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那當然了，老頭子雖然老了，可是這些規矩還是明白的，說起來老夫和你們秦國還頗有淵源，算起來也是一家人。”

聞言白起裝模作樣的拿起了一旁的紙筆，開始記錄。言下之意就是：你盡管說，盡管開始你的表演。我聽著呢。

看著白起這般模樣，老頭子也不以為意，捋了捋胡子，他的心情真的很好：“老夫就是東皇太一，不過這個名字已經是過去式了。”

“哦，原來是王後的師尊，這麽說確實算是我大秦的自家人。”說到這裏，白起便不再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他了。

“王後和我說，其他世界之中幾乎每一個世界都有太一的傳說。如果我繼續使用這個名字，遲早有一天會碰到那位真正的太一神。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恢復原本身份的好。”

“老夫是屍子，第二代屍子。老夫曾經有一個師兄，叫做衛鞅，也是主持了秦國變法的商鞅。”

“當年師兄之才十倍於我，只可惜他一心想要變法，最終更是以己身殉了這大秦之法。否則，以師兄的才情，即使不能飛升而去，也能苟延殘喘至今。”

聽到這裏，白起認真的點了點頭：“衛鞅先生的變法，才是我大秦強大的根基，如果先生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先生確確實實可以稱得上一句自己人。”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來曰宙，這是師尊他老人家的境界，以己身殉法，讓秦法徹底成型，這是師兄的選擇。”

“我就沒有師兄那樣的心氣了，所以我進入陰陽家，成了新的東皇太一，為了活命而留在地底深處苟延殘喘，不見天日。”

“甚至如果不是秦王鎮壓昊天元氣之海中的變故，如今我還得留在陰暗的地下，連擡起頭來看看太陽都做不到。”

說到這裏，屍子忽然大笑三聲，很是暢快。

“不過這些年來，老夫也不是什麽都沒做，老夫以屍子的身份教授了一些弟子，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開創了雜家的大秦丞相……”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先生可以前往異界，並且擁有三個夾帶名額，這三個名額可以是宗師，但最低也要是先天。他們的擔保人是先生，如果他們出了事的話……”

“我知道，一切都按秦法處理。”屍子笑著點了點頭。

屍子只是第一個被炸出來的大魚，鬼谷子是第二個被炸出來的大魚，他拿著蓋聶的推薦信，表明了身份。

如果是其他地方，其他時候他還可以保持逼格，可是面對武安君，實在是裝不起來，只好板著臉裝作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過來了。

可即使如此，白起也不慣著他，登記完畢之後就和他約了一架，二人在鹹陽城外的小樹林鬥了一場。

然後白起衣袍整齊的回了武安君府，至於鬼谷子則是被吊在樹上，眾人圍觀之下吊了一個時辰，最後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稍後的數日之間，過來登記的大宗師便有二十多位。無上大宗師級別的高人，也有整整五位之多。至於宗師級別，那就更是多了去了。

一位無上大宗師就象征著一個跨國的大型宗門，一個大宗師的背後就是一個國家級宗門，即使是一個宗師，背後也有著至少一個地區級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