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一(第2/4頁)

 

但是,雪莉不見了——連同提包和行李一塊不見了。

 

他必須向警方報案了。他套上外衣,喝了口酒,乘電梯下樓。

 

“對不起,請問,我太太失蹤了,應該怎樣向警方報案?”他問櫃台上的人。

 

櫃台服務員顯出很驚奇的樣子。兩個服務員,一個叫亞克,一個叫克爾一他後來才知道名字的。亞克問:“你是卡特先生嗎?”

 

卡特有些受寵若驚,居然第一次投宿就有人記得他的名字,說明他給陌生人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亞克接著問,“你說什麽?太太失蹤了?”

 

“是的,我今早出去修理汽車,回來後就沒見到我太太。我開始以為她出去吃早飯,買東西,可是她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我開始擔心起來。”

 

亞克翻了翻旅客登記簿,“可是卡特先生,我們這裏只登記了一個人,並沒有你太太。”“我不管登記簿上怎麽寫,我和我太太來到這裏,現在她不見了。”

 

亞克顯出一臉歉意。“對不起,先生。不過,我清楚地記得,你來登記的時候只是孤身一人,絕對沒有別的人。”

 

卡特有點笑不出了。“我來登記時,我太太是和我在一起的。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記錯呢?”

 

亞克點點頭。“是的,先生,這種事情是不大可能記錯的。可是,我記得你來時卻只有一個人。”他說著,向旁邊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立刻,有一個服務員跑過來。卡特認出這就是為他們提行李上樓的人。

 

“這位先生,”亞克指著卡特說,“他說是和太太一起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是你為他提行李上樓的。”

 

服務生急切地點著頭。“是的,先生,是的,是我提行李上樓,但他只有一個人,沒有帶任何婦人。”

 

卡特盯著服務生。“我太太個子很高,骨架大,還戴著一頂奇怪的紅帽子,你再仔細想一想。”“對不起,先生,”他回答,“可你只有一個人。”

 

卡特絕對不懷疑自己的神經和記憶力。當他淩晨走進旅店時,雪莉是和他在一起的。那時守櫃台的是亞克。再仔細回憶,當時大廳裏就只有這兩個人:亞克和服務生。而現在,他們一起串通、為什麽?

 

卡特知道雪莉不是私奔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他花了五美元,側面打聽出服務生叫裏森,是亞克的親弟弟。裏森有入室盜竊的前科。

 

上午七點卡特離開房間時,記得雪莉曾翻了個身。她是繼續睡呢?還是出去吃早點?是不是裏森看見兩個人都出去,就潛入翻東西。

 

因為雪莉的早點只是一杯咖啡,所以很快就會回來,正好撞上裏森行竊,兩個人糾打起來,他用東西打她——會不會就是那個失蹤的煙灰缸,這種東西好像總能出現在手邊——裏森打死了雪莉。

 

裏森去找哥哥亞克。兩個人商議,如果屍體被人發現,肯定會有人懷疑到裏森,因為裏森有犯罪前科。於是,他們必須處理掉屍體,然後布置成雪莉根本就不曾來過的樣子。

 

可是,這樣的話,他們依然會很麻煩。卡特肯定會一口咬定自己和太太一起來,他們兄弟倆只能一同說卡特來時孤身一人。這樣演變下去,毫無疑問會招來警方。

 

假如他們兄弟倆堅持說看見雪莉走出旅店,不是更好嗎?

 

卡特倒了一杯白蘭地,仔細沉思。

 

雪莉的屍體呢?還有行李?如果早晨八點把屍體運出大廳,肯定怕人看見。因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人少的時候運走,後半夜不錯,兄弟兩個再一次當班。屍體又藏在何處呢?當然就在最近的房間裏,越近越好。

 

這點一想清楚,卡特立刻走進外面的通道。他緩緩走到右邊第一間房門前,輕輕轉動門柄。門沒有鎖,他推開一條縫。

 

房間裏有一對男女,兩人正赤裸裸地忙著雲雨銷魂。

 

他趕緊關上門。為什麽有人幹那事的時候也忘了鎖門?

 

看來,逐一檢查房間是行不通的,誰知道還會遇到什麽事?

 

卡特的眼光落在通道盡頭,一間沒有門牌的房間上。這是放清掃工具的房間。他走進去,檢查。沒有雪莉的屍體。不過,這裏是一個藏身、監視的好地方。如果有人在通道上搬運東西,可以看個清楚。

 

卡特回房間取了白蘭地,躲進小屋裏,在拖把、水桶和清潔劑中盡量舒適地坐下來,虛掩著門,邊喝酒,邊從門縫觀察。

 

淩晨三點,卡特已喝光了白蘭地,正在思慮該不該回房再取一瓶。走廊上忽然傳來推車的聲。裏森推著行李車,上面有一只大衣箱。他走到走廊那一頭,推開一扇房門,走進去。

 

十分鐘,十五分鐘,二十分鐘。裏森還沒有出來。什麽事這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