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死亡詩歌(第2/2頁)

“有沒有可能是自殺?”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會議室內所有的院警都停止了議論。

一時間,會議室內寂靜的落下一跟針都可以聽得見。

“剛才是誰說的?”良久的靜默過後,吳野擡起頭來,掃視著面前的一眾院警。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所有人都忙著擺手,沒有人承認,但確確實實是有人說出了這句話:他是自殺的。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沉默。

余文澤忽然道:“他不可能是自殺的。”

一個院警緊接著道:“他本身就是精神分裂,經常一個頭往右,一個頭往左,他的綽號是雙頭人,照我看,說不定是一個頭和另外一個頭發生了爭執,一個頭控制著一只手將殺死了另外一個頭,另外一個頭臨死之際反擊,結果兩個人一起死亡,並且自動裂開。”

這名院警明顯是在睜著眼說瞎話,但卻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甚至還有幾個人點頭稱是。

余文澤有些生氣地道:“那兇器呢?現場的兇器在哪?被人拿走了嗎?”

那名院警爭辯道:“倘若他是用手將腦袋撕開的呢,你看他體型那麽大,力量也肯定很大。”

還沒等余文澤說話,另一名院警補充道:“為了使自己不喊出來,他提前吃了彈珠,而為了讓自己的自殺成功,他故意支開了那三個看電視的人,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院警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另一名院警意味深長地道。

“簡直是胡言亂語!”余文澤陡然站起了身子,大聲說道,但當他說完之後,他忽然後悔了,十幾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像是正在盯著一個異類。

余文澤忽然想到了當初他被誣陷為變態偷窺狂的事情……

“這些人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余文澤心中暗道,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當初肯定他們就是這樣一起商量著將自己拉出去作為替罪羔羊的。”

余文澤的身子開始發抖,他的腦中竟然浮現出了自己戴著手銬腳鐐被關進監獄的場景。

“可是,事實絕對不是這樣的啊,再怎麽看,都不可能是自殺……”余文澤的腦中翻江倒海了起來,“讓我跟著他們說胡話,我真的辦不到,絕對辦不到……”

就在這時,吳野忽然將煙頭按在桌面上,緩緩說道:“自殺倒也是有可能的——”

“噗通!”一聲,余文澤跌落在了椅子上,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就在這時,一名院警忽然快步沖進了會議室,上氣不接下氣地道:“發現了一條線索。”

吳野驟然起身道:“什麽線索?”

那名院警道:“一首詩——”

十幾名院警急匆匆趕到了四樓。

在休息室右邊的墻壁上,用紅色的血寫著幾排豆大的字,字跡潦草,血跡尚在流淌。

“往東,往西,兩個方向,卻只有一雙腳掌。”

“飛翔,落下,兩種狀態,卻只有一個歸宿。”

“揚帆,起航,兩種身份,卻只有一雙眼睛。”

吳野將墻壁上的詩念完了之後,休息室內陷入一陣沉默當中,這陣沉默中帶著一種緊張的戰栗。

良久過後,有個自作聰明的院警打破了沉默,指著墻壁道:“看起來第一句好像正是說的那個雙頭胖子,他經常掛在嘴巴的話就是:往左,往右——也可以理解是往東往西——”

沒有人接話,場面再次陷入了緊張的沉默氣氛當中。

“在這之前,我可以確信這首詩絕對沒有出現。”那名發現這首詩的院警信誓旦旦地道。

“你的意思是,就在我們查房和審查的時候,它才出現的對吧?”吳野的臉色有些陰沉。

“肯定是!要不然在之前,我們那麽多人肯定早就發現了!”那名院警大聲道,似乎是害怕自己因為疏忽了這首詩而遭到懲罰。

“那這麽說——”吳野忽然回過頭來,裂開嘴嘿嘿笑了,“兇手可能並不是病人嘍?”

吳野環顧四周,將自己的嘴巴裂開到一個恐怖的弧度,低沉著聲音道:“兇手,可能就是我們這群人裏,當然,包括我們敬愛的小護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