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案 荒山殘屍(第2/10頁)

老大爺的兒孫都在外地打工,雖然他已經70多歲了,但是由於生活所迫,還是獨自肩負起家裏幾畝茶園的種植。一個多月前,老大爺因為疲勞加之偶感風寒,生病臥床幾天。一天早晨,因為前夜刮大風下大雪,大爺不放心辛勤栽種的茶樹,就拖著沒有痊愈的身體想去自己的茶園看看。

途經那一片墳地的時候,他習慣性地用眷顧的眼神看了一眼在這裏長眠的鄉親,沒想到卻發現在墳地的一角,莫名地多出一座新墳。這座新的小土墳和其他墳頭一樣,被白雪掩蓋,但是比其他的墳頭小得多,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不能發現這是一座新墳。但是老大爺對墳地太熟悉了,他一眼就發現了這座樣式獨特的詭異的小新墳。

老大爺心裏開始打鼓了,自己臥床這幾天,也沒有聽見誰家死了人啊,外村人不可能翻山越嶺地把死者運到他們村,埋在這裏。老大爺帶著疑惑幹了一天活,想想還是放心不下,下午回到村裏就挨家打聽怎麽回事,結果居然都一問三不知,沒有人知道誰家死了人,更沒有人知道誰在他們村的墳地堆出了這麽一座詭異的小土墳。

老大爺晚上回到家裏越想越害怕,總不可能是死人自己埋了自己。他一夜失眠,早晨起來還是打通了報警電話。派出所民警很快就到達現場,和老大爺一起來到那片墳地。到了墳地的時候,老大爺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發現的那座新墳居然已經不存在了。但是派出所民警知道老大爺並沒有報假警,因為在老大爺指認的那塊地方,仿佛還能看到那座墳的輪廓,堆墳的泥土散落在周圍,墳裏並沒有屍體。

派出所民警在這座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小土墳裏什麽也沒有找到,除了一只黃色的女式布鞋。

“空墳不可能有鞋子啊?難道是有人挖墳?”老大爺的描述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誰會埋了人,又挖出來?”

“荒山野嶺的,你怎麽能確定不是野獸把屍體拖出去的?”師父看我打斷了老大爺的話,瞪了我一眼。我轉頭看了看那深深的山林,想著野獸拖拽屍體的情景,感覺脖子後面陰風陣陣。

老大爺用敬佩的眼神看了看師父,說:“您說對了,後來左思右想,我估計也就是這麽一回事兒。”

案發的當天,派出所民警和老大爺一起,仔仔細細地查看了那座消失的新墳的痕跡,原來這座墳下並沒有挖出一座墓室,而是簡單地用周圍的黃土直接在地面上堆出了一個小土堆。如果不是小土堆裏遺留下了一只本不該出現的黃色女式布鞋,那麽在這裏出現一座墳堆就根本不足為奇了,很多膽大的孩子會在墳地裏玩這些整蠱遊戲。但是,這只讓人摸不到頭腦的鞋子,卻讓整個事件變得有些詭異恐怖。

雖然詭異恐怖,但民警終究不能根據一只鞋子就得出什麽結論或者立案偵查。民警們簡單地巡視了小土墳周邊的情況,並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於是填寫了處警登記表,簡單地照了幾張現場照片,就收隊撤離。

接下來的日子仿佛過得很平靜,雪停了,連續幾天大晴天,天氣也變暖了。一周之後,村裏的兩個年輕人拿著自制的弩,準備去山裏打一些野味賣了補貼家用。當他們走到離墳地一裏以外的一片樹林時,隱約聞見了一股異味,像垃圾場裏腐敗的味道。循著臭味,他倆走到了一條旱溝旁,旱溝裏灌木叢生,遮住了溝底。但是溝底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不會是大白天撿到金子吧?”其中一個膽大的年輕人跳下旱溝,探查究竟。他撥開灌木,定睛一看,卻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來閃閃發亮的物件真的是一只做工精細的銀手鐲。

銀手鐲不足為奇,只是這只銀手鐲戴在一截泛著黑綠色、散發著惡臭的手腕上。

2

接到報警後,派出所民警和刑警隊民警先後趕赴現場。

這兩個年輕人沒有看錯,這確實是一具屍體,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灌木叢掩蓋住了大部分的屍體,只能看到一只已經高度腐敗的手。派出所民警壯著膽子,拉住這只手用力一拽,半具屍體就呈現了出來。

“半具屍體?”我好奇地問老大爺,“是碎屍?”

“屍體我沒有看見,也不敢看,只是聽派出所民警說屍體不全,後來還拉來了警犬搜索,不過什麽都沒有搜索到。”老大爺說。

“不著急,我們明天去檢驗一下就知道了。”師父說,“天色不早了,不如……老大爺帶我們去現場看看行嗎?”

聽到師父這樣說,老大爺面露難色:“本來天黑就忌諱去墓地,現在冤死了個人,我……我真的不敢去啊。”

“時間已經這麽久了,現場估計也不可能發現什麽。”師父笑著說,“我們就是去看看現場方位,有個大體的印象,具體的內容還是要看當時現場勘查的照片。所以,我們這次去現場很快的,保證在天黑之前回來,而且這麽多人一起,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