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3頁)

過了沒多久,普拉斯基就像往常一樣拿著厚厚的筆記本回來了。這個小夥子把一切都記錄下來了……

“幹得怎麽樣?”

普拉斯基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來。“我覺得幹得不錯。”

“你搞定了,嗯?”

普拉斯基聳了聳肩。“呃,一開始門口的值班警官不讓我進去,於是我就瞪了他一眼,抱怨說,見鬼,你這是在幹嗎?竟然敢擋我的路?你想給警察總部打電話,告訴他們是你搞的鬼,才讓他們拿不到這些表格嗎?他立馬給我讓出了路。我倒挺吃驚的。”

“幹得好。”她輕輕捶了他一拳。她能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還在因為自己的表現而興奮不已。

她駛離路緣,向東村開去。離分局足夠遠的時候,她停好車,和普拉斯基一起比對兩組數據。

十分鐘以後,他們找到了結果。分局的記錄和地區檢察官的記錄非常接近。在整個一年當中,只有六到七盎司的大麻和四盎司的可卡因去向不明。

普拉斯基說:“那些物證記錄不像是被人動過了手腳。我曾把這一點也當作檢查的目標。”

“很好。”她說。

這樣一來,就排除了一種作案動機——即那些在聖詹姆斯酒吧碰頭的警察勾結克裏萊販賣從118分局物證庫裏偷來的毒品。這一點數量的毒品不能說明任何問題;這些微量的缺失有可能被用於犯罪現場檢驗,也有可能被不小心潑灑了,甚至可能現場登記人員記錯了數字。

當然,他們很可能仍在繼續交易。也許這些警察從貨源直接取貨。或者在登記物證之前,毒品就已經被賣掉了。也有可能克裏萊本人就是供貨商。

普拉斯基的第一次秘密行動回答了一個疑問,不過其他的疑問仍然沒有解決。

“好吧,繼續努力吧,羅恩。現在,你得告訴我你希望去見酒吧招待還是見商人?”

“我無所謂。拋硬幣決定,怎麽樣?”

“鐘表匠可能是從霍勒斯坦鐘表店買到這些時鐘的,”梅爾·庫柏掛上電話,向萊姆和塞利托報告了查詢結果,“這個店位於熨鬥區。”

在普拉斯基被薩克斯拉走去調查克裏萊的案子之前,他已經詢問過馬薩諸塞州那家鐘表制造商的銷售經理,得知了銷售帶有這批序列號的時鐘的經銷商。剛才,這家經銷公司的經理回了電話。

庫柏繼續匯報,說經銷商並沒有保存產品的序列號記錄,但是如果這些時鐘的確是在紐約地區售出的話,那麽它們一定是由霍勒斯坦商店出售的,因為這是本地唯一的一家銷售點。這家商店位於中城區南部,其所在的街區得名於位於第五大道和第二十三大街交會處的那幢具有歷史意義的三角形建築,因為它的外形很像一只老式的熨鬥。

“去查一下那家商店。”萊姆給出了指示。

庫柏上網搜尋了一下。霍勒斯坦商店沒有自己的網站,但是在幾家出售古董鐘表的網站上可以找到關於它的介紹。它已經經營很多年了。店主是一個名叫維克多·霍勒斯坦的男子。犯罪數據庫中沒有關於他的資料。塞利托給商店打了個電話,沒有顯示自己的警察身份,因為他只想了解一下商店的營業時間。他假裝自己曾經來過這家店,想問一下對方是否就是霍勒斯坦本人。對方說他正是。塞利托道謝之後就掛上了電話。

“我去跟他談談,看看他能告訴我們什麽情況。”塞利托套上了外衣。最好的詢問方法永遠都是在證人出乎意料的時候突然造訪。如果事先打電話安排見面時間,那麽無論是否有需要隱瞞的事情,對方都會乘機編造謊言。

“等一下,隆恩。”萊姆說。

大個子警探朝他看了一眼。

“萬一他沒有向鐘表匠出售過時鐘怎麽辦?”

塞利托點了點頭說:“是啊,我想過這個問題——萬一他就是鐘表匠本人,或者是鐘表匠的幫兇或同夥怎麽辦?”

“也有可能他是整個事件的幕後主腦,鐘表匠只是他的馬前卒。”

“我也這樣想過。不過,嘿,別擔心。我一定會沒事的。”

凱瑟琳·丹斯的耳畔蕩漾著用愛爾蘭豎琴演奏的電影原聲音樂,她漫不經心地看著曼哈頓下城的街景,正在趕往肯尼迪機場的路上,道路兩邊能看到聖誕節的裝飾。

還有情侶。他們挽著胳膊,握著對方戴手套的手。他們外出購物,享受假期。

丹斯想起了比爾。他會不會喜歡這裏的景象呢?

真有意思,人們總能記得這些小事——即使是在兩年半之後,時過境遷,這已形成一道巨大的時間鴻溝。

您是斯文森夫人嗎?

我是凱瑟琳·丹斯。我丈夫叫斯文森。

哦,好的,我是維爾金斯警官。隸屬於加州高速公路巡警。

高速公路巡警怎麽會把電話打到她家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