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4頁)

這是一部老電視劇裏的一句台詞。薩克斯想不起來是哪部。

薩克斯問了他在另外幾起謀殺案(錢幣商、早期的強奸案和擁有普雷斯科特油畫的女人)發生時,他身在何處。他重新戴上眼鏡,說他記不起來了。他表現得極其輕松自如。

“你多久進入數據庫一次?”

“可能一周一次吧。”

“你從中提取信息嗎?”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哦……無法提取,會被安全防衛系統阻止的。”

“你多久下載一次文件?”

“我從來沒下載過,都是些原始數據。亂七八糟的,對我所做的任何工作都沒有幫助。”

“好的。那麽,謝謝你騰出時間。目前只有這些問題。”

他的笑容消失了,也不再打情罵俏了,“有問題嗎?我有什麽要擔心的嗎?”

“我們只是在做初步的調查。”

“啊,沒有泄露任何秘密。”他掃了一眼普拉斯基,“守口如瓶,對嗎,星期五警長?”

啊,就是它,薩克斯想起來了,是《法網恢恢》。幾年前,那部老警匪片重播時,她和父親一直看。

他走後,另一名員工韋恩·吉萊斯皮走進來。他負責該公司的技術活,包括軟件和硬件。他不是很像薩克斯印象中的電腦迷。乍一看不像。他棕褐色的皮膚,身材勻稱,戴著一條昂貴的銀手鏈,也許是白金的。他握手有力。但是仔細一看,她覺得他還是一個典型的技術人員,由母親穿衣打扮起來去照班級集體合影。這個瘦小的男子穿著皺巴巴的衣服,領帶沒打好。腳上的鞋磨損了,指甲參差不齊,指甲縫也沒洗幹凈。他的頭發該剪一剪了。他好像只是在扮演著公司主管的角色,但是更喜歡一個人呆在陰暗的屋子裏守著一台電腦。

和卡塞爾不同,吉萊斯皮顯得很緊張。他的雙手不停地擺弄著皮帶上掛著的三個電子產品——黑莓智能手機、PDA和做工精巧的手機。他不願與人對視,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打情罵俏。不過,他和銷售主管一樣,無名指上都沒有戴結婚戒指。也許斯特林更喜歡任用未婚男士做公司的高層管理者。

薩克斯感覺吉萊斯皮不像卡塞爾事先就聽人說有警察來了。她敘述案件詳情時,抓住了他的注意力。“有意思。嗯,有意思。他很狡猾,他在撫弄數據進行犯罪。”

“他怎麽?”

吉萊斯皮緊張地彈著手指說:“我是說,他在尋找數據,收集數據。”

對有人被謀殺的事未作任何評論。是假裝的嗎?真正的兇手會裝出很驚恐或同情的樣子。

薩克斯問他星期天在什麽地方。他也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據,不過他喋喋不休地用晦澀的語言說,當時他在家裏調試電腦,還玩了角色扮演電腦遊戲。

“那麽會有昨天你何時上網的記錄嗎?”

現在他遲疑了,“哦,呃,我只是在練習,沒有上網。我一擡頭,猛然發現天已經很晚了。只顧打瞌睡,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打瞌睡?”

他意識到他說的話別人聽不懂,“哦,我是說,就像,進入了恍惚狀態。沉迷在遊戲中,就像你的余生打著盹睡過去了。”

他也聲稱不認識米拉·溫伯格,還肯定地對她說,沒人能獲取他的密碼,“至於破解我的密碼,算他運氣好——密碼都是16位的任意字符。我從來沒寫下來過。幸虧我記性好。”

吉萊斯皮一直都在他的電腦“系統”裏。他申辯地補充道:“我是說,這是我的工作。”不過,問到下載個人档案時,他困惑地皺著眉頭說:“瀏覽某個人上個星期在當地的小賣部購買的所有物品沒什麽意義。喂……我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去做。”

他也承認他經常呆在數據塢裏,“調試電腦。”她的感覺是他喜歡呆在那裏,覺得很舒適——同是一個地方,她卻唯恐逃之不及。

吉萊斯皮也記不得其他兇殺案發生時,他在什麽地方。她謝了他,他離去了。穿過門道時,他從皮帶上取下PDA,用兩個大拇指飛快地輸入信息。薩克斯用上十根指頭也沒他的速度快。

在等待下一個有無限制訪問權限的嫌疑人到來時,薩克斯問普拉斯基:“有何感想?”

“好吧,我不喜歡卡塞爾。”

“我和你意見一致。”

“他太讓人厭惡了,不像522。太雅皮了,你明白嗎?他這麽自負,要是想殺一個人,那麽,對。立刻就……至於吉萊斯皮?我是很確定。他試圖對米拉的死感到吃驚,但是我不能確定他果真如此。另外,他的態度——‘撫弄’和‘打瞌睡’?你知道是什麽嗎?是街頭話語。‘撫弄’的意思是尋找漏洞,就像手指到處撫弄琴鍵一樣。就是,匆忙而慌亂。‘打瞌睡’的意思是服用海洛因或鎮靜劑後昏昏欲睡。這是郊區年輕人的說法,從哈萊姆或布朗克斯區的毒販手中買毒品時,讓自己聽起來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