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湯勇嘴?眼斜,他突然得了面癱。宋馳想扶起湯勇,可他卻雙手亂揮,模樣嚇人。宋馳突然看見湯勇手邊的空調遙控器,上面顯示屋內溫度16度。宋馳連連暗自叫苦,湯勇是因為大量飲酒過後又吹空調過度而突發面癱。

“受涼,肯定是受涼了。”宋馳趕緊下床,他給湯勇找了一條熱毛巾,火速敷在了湯勇臉上。

“沒用沒用,趕快去找醫生啊。”湯勇還在鬼哭狼嚎。

“這麽晚上哪兒找醫生?”宋馳犯愁了。

“那那,趕緊去找巴漠將軍!巴木(漠)行(將)軍!”湯勇滿嘴吐字也不清,樣子更嚇人,右眼眼皮耷拉下來根本看不清東西,嘴裏竟然不停地流出一陣陣白乎乎的唾液。

宋馳一下子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跑了出去,只聽見走廊裏一通叮咚哐當,估計他把擺放在走廊內的兩只大花瓶撞碎了一個。

宋馳跑到瑪依依房門外狠命敲門,連聲喊:“將軍……將軍。”

房門頓開,穿著粉色睡衣的瑪依依滿臉納悶問:“出什麽大事了?”宋馳慌了,急忙忙說:“敲錯門了,出大事兒了!”

這時,一樓大廳兩扇厚厚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一把重重推開,四個持槍警衛一起沖了進來,他們迅速分散包抄開來,個個持槍嚴密搜查一樓各處死角。僅僅一分鐘過後,兩名警衛麻利搜完一樓馬上跑上二樓,他們下意識持槍對準了宋馳,宋馳當時有點嚇傻了,看著兩士兵拿槍對著自己的胸膛不知所措。

這時,巴漠將軍從房內開門出來,滿臉淡定站在走廊大聲喝問:“你們慌什麽?什麽緊急軍情?”

一個警衛“啪”的一聲豎起手中AK-47,大步上前立正敬禮,高聲報告:“報告將軍,樓下安全,二樓情況不明。請訓示。”

巴漠將軍從容不迫朝警衛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先下去,眾警衛齊刷刷向後轉,紛紛退回大廳,他們出去時還輕輕帶上兩扇廳門。巴漠將軍又朝宋馳一擺手,宋馳趕緊帶著將軍和瑪依依去自己的房間。當宋馳第一個沖進房內之時,湯勇正坐在床邊的地板上,雙腿不停地哆嗦,渾身一陣陣抽搐,口眼?斜得更加嚴重,宋馳過去怎麽拽他也拽不起來。

“哦。他中風了!”瑪依依上前蹲下,伸手搬起湯勇的臉仔細查看,又扭頭,滿眼都是對宋馳大驚小怪的埋怨。

巴漠將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掃視湯勇一眼笑了,“依依,吩咐一個警衛去拿我做的——豹骨酒。”

瑪依依站起出去,站在門口招呼外邊的執勤警衛,一名警衛聞聲慌忙推門進來站在一樓大廳,瑪依依叫警衛去拿豹骨酒,可這名警衛急匆匆出去後,片刻又折返回來大聲報告:“依依小姐,這種酒沒了!所有的地窖我都看了,酒確實已經喝光了。”

瑪依依急匆匆進屋,她告訴將軍豹骨酒早喝沒了。緊接著,瑪依依提議用白酒加三七粉讓湯勇內服外用活血散癱,巴漠將軍很固執地搖了搖頭:“他這病來得挺急,應該是不適應這裏的氣溫和習俗,又大量快速飲酒後惡寒入侵內臟所致,所以必須是豹骨酒才行,而且還要快些弄到手,否則就算一路輾轉送他到了軍醫院,恐怕病得更重,小命都難以保住。”

宋馳一聽,頓時極為恐懼:“將軍,依依,這可咋辦?湯勇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要真是那樣,我怎麽給人家家人交代啊?你說我這不是昏了頭把好友給毀了嗎!”

宋馳急得直搓手,瑪依依也備感事態嚴重,兩人眼巴巴盯著巴漠將軍看,巴漠將軍卻沒再說話,只是吩咐宋馳把湯勇扶上床,還交代宋馳趕緊把屋內的空調關閉,宋馳和瑪依依一一照辦。臨了,瑪依依和巴漠將軍一起出去,宋馳本想拉住將軍再問問清楚,可瑪依依用眼神告訴宋馳一定要相信巴漠將軍,宋馳只好悻悻作罷。

惱人夜幕中,宋馳守著湯勇一夜未眠。

晨曦,天邊剛露出一絲魚肚白。巴漠將軍便起來下樓吩咐曹隊長,馬上備好兩輛越野車跟他上山打一頭野豹子。此時此刻,晨陽已經躍出地平線,宋馳邊收拾淩亂的床鋪邊數落湯勇樂極生悲,埋怨他不該喝那麽多白酒、米酒,還吹那麽長時間的空調,現在搞得口?眼斜、小命難保。湯勇怪異的哭腔一陣一陣,直說自己還沒婚娶,又哭訴自己年少力壯其實沒睡幾個姑娘,現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真是花心不甘啊!

宋馳著實氣樂了回他一句:“你真死性不改、死有余辜!”

5點整,宋馳聽見院裏傳來一陣陣悍馬車發動聲。宋馳慌忙推開窗戶朝院內張望,只見4個警衛荷槍實彈紛紛上了第一輛車,巴漠將軍獨自上了第二輛悍馬車。隨即,兩車一前一後急速駛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