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詭屋 互換人生(第4/13頁)

我硬生生將想說的話噎回了肚子裏,指甲掐進皮肉裏,疼痛感讓我更加冷靜,我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假左晨的殺人證據。

之後的日子裏,我總是悄悄地觀察著身邊的假左晨,果然,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再也不是我曾經熟悉的那個左晨。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一個人在客廳走來走去,臉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慌張表情。不久後,當她再次一個人在深夜的客廳走來走去時,我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漸漸由慌張轉變為怨恨,接著,她便走到電話座機旁邊,悄悄將一個東西放在了電話底下。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目送假左晨去學校,等確定她出門後,便迅速來到電話座機旁,查看電話底下的東西。

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東西落入我的眼中,我將東西舉起來仔細端詳,心瞬間沉到了海底——那是一個小型的監聽器。

原來,在我暗中監視假左晨的時候,她同時也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警察那裏依然沒有落實左晨的身份,為了證實我身邊的左晨確實是假冒的,我開始著手調查這個人的血型、DNA等訊息。

我托朋友調出了左晨的資料,並偷偷取下假左晨的頭發,故意用玻璃杯摔碎劃傷她的手指。假左晨的手指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正順著玻璃滑落在地上,左晨擡起頭,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向前一步,竟然莫名地有些猶豫和心疼,但瞬間,我想到我的左晨冰冷的屍體,心裏不忍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不!眼前的人只是個殺不眨眼的惡魔,她只是擁有了一張和左晨一模一樣的臉罷了,她不值得同情。

於是,我假裝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用棉花沾了沾假左晨手指上的鮮血,隨便說了一句:“你去臥室找張創口貼吧。”便冷漠地朝廚房走去。

當天晚上,我便將資料寄交給朋友核實。

沒過多久,便得到了確切的訊息。

之前莫名的猶豫瞬間消失,在得到假左晨的資料與左晨的資料完全沒法對應的事實後,我已經確信,這個人,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她只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每每我想起和一個殺了左晨的惡魔住在一起的時候,當我看著她的臉,看著那張和左晨一樣的臉,我就忍不住顫抖,生出一種連自己都無法形容的情緒。

假左晨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她夜裏總睡得不安寧,睡夢中似乎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額上不停地沁出冷汗。

我轉開視線不再看她,一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當我無意中轉頭看向一旁的玻璃窗時,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一抹詭異的身影一閃而過。

左晨

他的眼神透著一股奇怪的神情,不是往常的寵溺,而是一種嘲諷,好像……好像他很樂意看到我如此慌張的樣子。我想去抱他的手又緩緩落了下來。

或許,他只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所以他才這樣迷茫地看著我,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安慰著自己,看著翻過身繼續睡著的徐喬,抿抿嘴。

我無法原諒他,即使現在,我看著他心裏還會有一絲莫名地跳躍,可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攪毀了我人生的惡魔——我買了一個監視器,趁著半夜他睡著的時候安裝在了家裏的電話下面,我想看看他究竟平時在做些什麽,他怎麽能裝得這麽自然,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然而,我真的查到了什麽,徐喬最近正反復查看一個網頁——那是他的微博,一個不是他平常登入最多的那個微博的名字。簡單說,就是我曾經發現的徐喬的微博小號。我將電腦打開,登陸徐喬的微博,卻發現怎麽都登陸不進去,這個微博已經被徐喬注銷了。我皺了皺眉,把監視器打開,放大屏幕,艱難地讀著頁面頂上的字。

微博上面似乎老是出現一串奇怪的數字,像是“給5 3*2”,我想了好一會兒,也許是給56?中間的“*”或許只是一個乘號?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我頓了頓,又細細地看了看微博小號上的內容,我發現微博小號從徐喬的微博大號上轉發的那些治愈系的溫馨句子後面,總會跟有這串奇怪的數字。之前我被江月然誤導,以為徐喬是因為有心理疾病才申請小號自己給自己發微博的,如今看來肯定還不只是這樣。

我又往下翻了幾頁,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個微博,在每年的5月26日都會有更新,其他遮掩這一規律日子所發的微博,也不過是在5月26日左右。

5月26日。“給”的英文是“to”,“to 56”,諧音“two 56”,就是“256”,5?26!

真的是他!我顫抖著握緊了拳,咬緊牙關,死死地盯著電腦頻幕,那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忽然又出現在腦海裏,她將自己的額頭一下一下地磕在電腦屏幕上,原本白凈的電腦屏幕忽然變得鮮紅一片!我嚇得大聲尖叫起來,身後的椅子倒在地上,撞倒了身後的東西,跟隨著“砰”的一聲巨響,眼前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