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將計就計(下)

面對夜鳳的所謂“解釋”,北子洪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兩人沉默許久,夜鳳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沒有的話,我該走了。”

北子洪道:“我希望你們軍統不要插手接下來的事情,那是你們能力範圍之外的事,你們就算插手,只能產生無謂的犧牲,你要知道,異道就是異道,江湖就是江湖,政治就是政治,這些絕對不能聯系在一起。”

夜鳳意識到不對勁:“你到底想說什麽?接下來什麽事情?”

北子洪道:“我的話已經帶到了,就此別過吧。夜鳳,我這輩子的確騙了你很多,但我的確是真心喜歡你。”

說完,北子洪轉身離開。

夜鳳也並未阻止追趕,只是站在那看著北子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如幾十年前一樣。

幾十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黑夜中,她苦苦哀求著北子洪,哀求著他不要走,哀求著他告訴自己實情,可北子洪只是面無表情的聽她訴說完畢之後,轉身就走。

那時的夜鳳覺得好痛苦,她沒想到愛一個人會這麽痛苦,可是後來打開她心扉,讓她走出這段困境的卻是李清翔。

因為李清翔對她說:“愛一個人,不應該有痛苦,之所以你會痛苦,是因為你忘記了愛本身就應該是件快樂的事情。”

大多數時候,兩個相愛的人分開,都源於猜疑,一個不願意解釋,而另外一個人瞎想。

而不願意解釋的那個人,在心底則認為,對方既然愛自己,就應該百分之百相信自己。

可是,不被相信的人通常沒有意識到,自己之所以不被信任,通常只有兩個原因:認為不解釋是自己的獨特個性,同時沒明白解釋和圓謊是兩個概念完全不同的行為。

所以,面對猜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坦誠的解釋,而不是連街頭騙術都不如的圓謊。所謂的個性、尊嚴、倔強都會成為兩人關系的絆腳石,一次摔倒可以爬起來,但摔倒的次數太多,舊傷難愈又添新傷的前提下,兩人最終會形同陌路。

無論你是誰,無論她是誰,無論你們曾經如何的強大,如何的叱咤風雲,在愛情跟前,都只是凡夫俗子。

這就是愛情的強大和可怕之處,強大的時候愛可以摧毀一切障礙,可怕的時候,愛可以像一陣狂風,卷走曾經帶給你的一切。

保安局審訊室中,劉志公看著站在跟前的唐千林和李雲帆,怒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李雲帆道:“劉局長,我就問你一次,包善治和宮潛修到底因為什麽而死?”

劉志公道:“這是你們保安局秘搜課該調查的事情,你們來問我?”

唐千林道:“那我換一種說法吧,你和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麽特殊聯系?如果有,如果是因為這種聯系,在他們死後,你離死也不遠了。”

劉志公愣了,半晌問:“你是什麽意思?”

唐千林笑了笑:“沒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明白,你今晚在這裏好好考慮一晚,我叫人拿個電話進來,你可以隨便打電話求助,找誰都行,找皇帝陛下都可以。”

說完,唐千林和李雲帆轉身離開屋子,隨後,兩名特務牽了電話線進來,放了一個電話在劉志公跟前。

而唐千林則和李雲帆來到隔壁的屋子內,坐在監聽器跟前等待著。

李雲帆問:“你就這麽肯定他會打電話?”

唐千林道:“現在也許還不會,等下我們加把火,說把他送憲兵隊,他自然就慌張了,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的劉志公,正在遲疑著要不要打電話。如果我的推測沒錯,宮潛修、包善治、夏弘賢和他四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死的那兩個人,他們也許知道內情,認為自己是安全的,經我那麽模棱兩可的一說,自然會觸動他的敏感神經。”

關北鶴站在窗口,看著錢斯年等人的汽車駛進,然後夏弘賢被兩名特務帶走,架著往保安局大樓中走去。

那名特務又走了進來,站在關北鶴跟前低聲道:“李雲帆和唐千林往審訊室裏弄了一部電話,就放在劉局長跟前,不知道想做什麽。”

關北鶴心頭一驚,知道要壞事了,轉身抓了帽子,系上衣服,直接就朝著門外走去,很快就在走廊上堵住了正將夏弘賢往審訊室帶的錢斯年。

夏弘賢看到關北鶴之後,就像看到了救星,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被關北鶴一眼瞪了回去。

錢斯年道:“局長,有什麽事嗎?”

關北鶴明知故問:“為什麽把夏處長帶來呀?出什麽事了?”

錢斯年將關北鶴叫到一旁:“三宅將軍讓我們全面偵辦關於宮潛修和包善治離奇被殺案,不瞞您說,主導這件案子的人不是我,是李雲帆和唐千林,我現在都只是一個跑腿的。”

關北鶴皺眉:“可為什麽要抓他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