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4/9頁)

“給我接值班的高級軍官。”他大聲吼叫。一陣停頓,線路上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

“我是國防部副部長布托夫。”

“謝天謝地,是你在值班。我們遇到了危機。現在發生了政變。奧斯坦基諾已經丟了。內務部在遭受攻擊。克裏姆林宮外面有一隊裝甲車和卡車。我們需要增援。”

“好的。你需要什麽?”

“什麽都要。‘捷爾任斯基’怎麽樣?”

他指的是一個特種行動的機械化步兵師,是自1991年動亂以後專門組建起來的反政變防禦部隊。

“這個師在梁贊。我可以讓它在一小時內出發,三小時後到你那裏。”

“越快越好。空降兵部隊呢?”

他知道有一支精銳的傘兵旅,坐飛機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到達,把空投區為他們標示出來後,可以在科丁卡機場實施空降。

“你要哪一支部隊都可以,將軍。堅持住。”

在重機槍的掩護下,黑色衛隊的一個尖刀小組沖上去,到達了鮑羅維茨基大門的門樓裏,在大門的四個鉸鏈上都放置了塑膠聚能炸藥。當他們跑回來的時候,兩個人被從圍墻頂上射過來的子彈擊倒。幾秒鐘後,炸藥爆炸了。大門的鉸鏈被炸裂了,二十噸重的大木門顫抖著,搖晃了幾下,然後轟然倒在了地面上。

一輛裝甲運兵車從道路上駛過來,輕武器根本奈何它不得,它開到了拱門下面。木頭大門的裏面有一道巨大的鐵柵欄。再裏面是停車場,是遊客通常散步的地方。總統衛隊一名隊員出來了,在鐵柵欄後面用反坦克火箭筒瞄準裝甲運兵車。但他還沒來得及開火,裝甲運兵車上的加農炮就把他炸得四分五裂了。

黑色衛兵從裝甲車裏跳出來,又把炸藥安放在鐵柵欄上了。當進攻者回到車上後,裝甲運兵車開到了安全距離以外,直至炸藥爆炸,鐵柵欄像喝醉酒那樣搖搖晃晃地懸掛在一只鉸鏈上,然後向前一撲,癱倒在地上了。

黑色衛兵冒著槍林彈雨,開始沖向這座堡壘,他們人數多,與總統衛隊的比例是四比一。守衛者撤退到克裏姆林宮圍墻內的各個陣地去了。黑色衛兵沖進去後,分散到了占地七十三英畝的克裏姆林宮各個處所:宮殿、博物館、大教堂、花園和廣場,在一些地方,戰鬥已經演變成徒手格鬥了。慢慢地,黑色衛隊占據了上風。

“傑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車載電話裏響起了烏馬爾·古納耶夫的聲音。

“朋友,格裏辛在企圖奪取莫斯科和整個俄羅斯。”

“你還好吧?”

“目前還好。”

“你在哪裏?”

“從奧斯坦基諾向南行駛,想避開盧比揚卡廣場。有什麽事情嗎?”

“我手下的一個人正好在特維爾大街行駛。那裏有一大群新俄運的暴徒在襲擊市政府大樓。”

“你知道新俄運是怎樣看待你們的?”

“當然知道。”

“可以讓你的一些年輕人去算清這筆舊賬。這一次,沒人會來幹涉你們。”

一小時後,三百名車臣武裝人員來到了特維爾大街,新俄運暴徒正在莫斯科市政府門口橫沖直撞。馬路對面是莫斯科創建人尤裏·多爾戈魯基【42】的石雕像,他騎在馬上,輕蔑地凝視著。市政廳的大門被砸爛了,入口處洞開了。

車臣人拔出他們攜帶的高加索長刀、手槍和烏茲微型沖鋒槍,沖到裏面去了。他們都沒有忘記1995年車臣首府格羅茲尼遭摧毀,以及此後兩年車臣遭蹂躪的情景。十分鐘後,新俄運暴徒就被擊潰了。

杜馬大廈,即白宮,幾乎沒遇到什麽抵抗就落入了保安公司的雇傭兵手中,因為那裏只有幾個管理員和守夜人在值班。然而在老廣場,特警部隊的一千名戰士,與多爾戈魯基黑幫兩百家保安公司的武裝人員展開了激烈的巷戰。莫斯科民警打黑部隊的特警憑借重武器,在與人數眾多的對手對抗。

在科丁卡機場,“信號旗”特種部隊的進攻遇到了出乎意料的抵抗。在那裏的少數傘兵部隊和軍情局情報官及時得到了通知,他們躲進工事裏面展開了頑強的抵抗。

蒙克轉到了阿爾巴特廣場,驚奇地停下了汽車。灰色花崗巖的國防部大樓靜靜地獨自矗立在這個三角形廣場的東側。沒有黑色衛隊,沒有槍戰,沒有入侵的跡象。政變的策劃者在考慮所有的目標時,國防部肯定是首當其沖要去盡快占領的重要目標。在五百碼以外的茲納蒙卡大街和鮑羅維茨基廣場對面,他可以聽到槍戰的交火聲,克裏姆林宮的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著。

為什麽國防部沒被攻占或圍困?緊急求援的電文肯定已經通過樓頂上林立的天線發給了俄羅斯各地的部隊。他查閱了一下隨身攜帶的電話號碼本,用車載電話撥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