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致客戶的信(第2/4頁)

費德勒突然停下腳步。

“你剛才說什麽?”

“彼得·吉勒姆曾對我說,他認為英國方面並不想抓到蒙特,我剛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那時候我們機構的設置和現在不一樣,那時候沒有行動指揮,只有一個叫曼斯頓的人作為行動顧問。曼斯頓一開頭就把芬南那件案子搞得一團糟,這都是吉勒姆告訴我的。彼得認為他們如果真的要抓蒙特的話,肯定能抓住他,會把他送上法庭,還很可能被判死刑。可那樣一來,曼斯頓的職業生涯肯定就完了。彼得對具體情況也不太了解,可他對沒有盡力抓捕蒙特這一點卻很確定。”

“你肯定嗎?你肯定吉勒姆就是這樣對你說的嗎?那時英國方面沒有盡力進行大規模的抓捕?”

“我當然能肯定。”

“吉勒姆有沒有說過別的放蒙特走的原因?”

“什麽意思?”

費德勒搖了搖頭,他們沿路向前走去。

“芬南那件事情以後,鋼鐵業代表團就被取消了。”費德勒過了一會兒說,“所以我沒有能去成英國。”

“蒙特那時候肯定是發瘋了,想在巴爾幹半島那種地方進行暗殺還有可能逃脫,在倫敦可是逃不了的。”

“可他確實就逃脫了,是不是?”費德勒馬上接口,“他幹得可真漂亮啊。”

“就像吸收阿什和基沃那種貨色?算了吧。”

“芬南那件案子的持續時間也夠長的啊。”

利瑪斯聳了聳肩膀。

“你再說說卡爾·雷邁克的事情,”費德勒又開腔了,“他曾和頭兒見過面,對吧?”

“是的,大約一年前在柏林見的面,也可能時間還要早一些。”

“他們在哪裏見的面?”

“我們一起在我的公寓裏見面。”

“為什麽要見面?”

“頭兒在有成果的時候就會出面了。那之前我們從卡爾那裏弄到了很多東西,我想倫敦方面也很重視那些情報。於是頭兒就來柏林出趟短差,要我幫他安排好那次見面。”

“你那時候在意頭兒來嗎?”

“有什麽好在意的?”

“特工是你發展的,你應該不願意看到卡爾和你同事見面吧。”

“頭兒不能算是我的同事,他是部門領導。卡爾知道領導要見他,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見面的時候,你們三人一直都在一起嗎?”

“是的。哦,也不是一直。我當中離開過一刻鐘,最多一刻鐘,讓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那是頭兒要求的,他說要和卡爾單獨談幾分鐘。具體原因我不知道。我於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公寓。我忘了當時是用了什麽借口。哦,對了,我說家裏威士忌喝光了。我離開後還專門到德·揚那裏拿了一瓶酒回去。”

“你出去以後,他們談些什麽,你知道嗎?”

“那我怎麽會知道?我對他們談什麽也不感興趣。”

“後來卡爾沒有告訴過你嗎?”

“我沒有問過他。卡爾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個放肆的渾蛋,總是裝出一副高我一頭的架勢。我也不喜歡他嘲笑頭兒的方式,盡管頭兒也確實有讓人嘲笑的地方,不過我總覺得那是很荒唐的事情。事實上,我們也確實一起在背後笑過頭兒。我不會去挫傷卡爾的虛榮心,那次會面確實像是給卡爾打了一針興奮劑。”

“卡爾那時候很壓抑嗎?”

“不,根本沒有。那時候他已經被慣壞了,我們付給他的錢太多,太重視他,也太信任他了。對此我有責任,倫敦方面也有責任。如果我們沒有那樣寵著他,他也不會把組織情況告訴那個混賬女人。”

“那個叫艾爾維拉的女人?”

“是的。”他們一言不發地走了一段,直到費德勒像是從夢中醒來,接著問道,“我開始喜歡你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讓我想不通。我有一點想不通—這是在我見到你之後才有的困惑。”

“什麽問題想不通?”

“你為什麽要過來,為什麽要叛變。”利瑪斯剛要開口說話,費德勒笑著說:“我這樣說恐怕太直截了當了吧。”

他們在山中散了一周的步。晚上回到住處後,吃些糟糕的飯菜,用差勁的白葡萄酒把食物沖到肚裏。然後坐在火爐邊,沒完沒了地談論那些所謂的細節問題。生火是費德勒的主意,現在應該不是生火的季節。可有一天利瑪斯聽到他讓守衛弄些木材來。一個白天都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後,晚上坐在火爐邊,利瑪斯不禁滔滔不絕地談起他的特工生涯來。利瑪斯知道他說的話都被錄音了,可他不在乎。

一天一天地這樣過去,利瑪斯明顯感覺到對方變得越來越焦慮。有次他們開車出去兜風,那時候已經比較晚了,他們在一個信箱前停了下來。費德勒沒有拿走車鑰匙,讓利瑪斯坐在車裏,自己去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他回來的時候,利瑪斯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