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虎麟臣相(第2/7頁)

待張作霖走後,香瓜噘起了嘴巴。“馮大哥,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霸海雙蛟也道:“是啊馮老弟,這事說到底,跟咱們沒啥關系,為何你偏要大包大攬?”

“一半是道義,一半出於私心!”馮慎說著,向四下一望,“這裏不是說話處,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劉占海會意,向後廚叫道:“還有喘氣的沒?快些滾出來!”

半天工夫,那掌櫃的與跑堂哆裏哆嗦地走上前來。“幾位好漢……有什麽吩咐?”

劉占海問道:“你這裏有客房沒有?”

“有有有”,掌櫃的慌不叠地點頭,“小店樓下打尖,樓上住宿……”

“找間幹凈的,咱們要歇腳!”劉占海說著,掏出一錠大銀拋去。“酒錢和房錢都在裏面了,剩下的,算是賠你打壞了的桌椅!”

“多謝好漢,多謝好漢……”掌櫃的一推小跑堂,“還不趕緊去招呼?去找間最寬敞的,好水好茶伺候著。”

“是是,”跑堂的忙哈腰點頭,“三位好漢爺、這位姑奶奶,都樓上請吧。”

四人上樓入房後,便打發跑堂的離開。

霸海雙蛟大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馮老弟,這會沒閑雜人了,你說說吧!”

“好。”馮慎點點頭,道,“那喬五雖是竊賊,但他甘冒大險,舍命為義兄復仇,單憑著這一點,我也不能眼睜睜見他送命。”

香瓜道:“俺還是不懂。馮大哥,你要救喬五,直接放了他不就行了嗎?”

馮慎道:“方才你們也瞧見了。當時要放了喬五,他必會找張作霖拼命。畢竟張作霖是巡防營的統領,若真被喬五所殺,軍中定會追查兇手,到時候我們也難逃幹系。”

劉占海嘬了嘬後槽牙,“馮老弟你……唉!”

馮慎道:“占海大哥有話,只管講出來好了。”

“那我就直說了!”劉占海道,“我說馮老弟,你現在……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怕得罪這個、得罪那個,原來的你,可不是這樣啊!”

“沒錯!”劉占川道,“馮老弟,莫說他一個巡防營統領,就算是東三省總督又如何?一刀宰了,打出這奉天城去,誰能攔得住咱們?”

馮慎哈哈笑道:“兩位大哥的意思我懂。誠如你們所說,就算在這城中鬧個地覆天翻,咱們想要脫身亦是不難。然兩位大哥可別忘了,到奉天是有正事要辦,若大動幹戈引得滿城風雨,我們便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處處受制,豈不是因小而失大了?”

劉占川道:“馮老弟,你給咱透個實底,你和香瓜妹子要辦的大事,究竟是什麽?”

馮慎與香瓜互視一眼,踟躕道:“這個……”

劉占海見狀,道:“馮老弟也不必為難,咱哥倆信得過你,你既不願講,只當咱沒問就是。”

馮慎嘆道:“生死之交,理應肝膽相照。罷了,我也不瞞兩位大哥了。此來奉天,是為了尋訪那滿清龍脈的下落!”

“滿清龍脈?”霸海雙蛟一怔,“那是個什麽?”

香瓜道:“你倆也別瞎打聽了,俺和馮大哥要是知道,還用得著現來奉天找嗎?對了,俺大師父說這事至關緊要,你倆可不能出去亂說!”

霸海雙蛟道:“這話說的!咱哥倆是那嚼舌的人嗎?”

“你倆都是爛酒鬼,幾斤貓尿灌下去,誰知道會怎樣?”香瓜哼了一聲,又向馮慎道,“馮大哥,你說的道義俺算聽明白了,可私心又是什麽?難道你跟馬耳山的那夥土匪有什麽舊仇?”

馮慎道:“我初來奉天,連馬耳山都是頭一回聽說,又怎會與那裏的匪人有過節?無非是借剿匪之機,演練一下三師父所授的那些兵法。運籌帷幄,不能光紙上談兵,難得有這樣的陣仗,錯過豈不可惜?”

霸海雙蛟恍然道:“馮老弟呀,還是你想得長遠啊!”

馮慎笑道:“總之,那匪患一除,附近的百姓即可安居樂業,喬、張的恩怨也可化解,對咱們而言,亦是大有裨益。於公於私,都是樁美事,所以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錯!不錯!”霸海雙蛟面有愧色,“唉,馮老弟,之前咱哥倆還嫌你膽小怕事,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兩位大哥這樣就見外了,不提那些了,咱們稍事休整,傍晚就去西窯坑赴宴。”

“行,反正是那姓張的請客,咱哥倆去把他那裏的好酒,全喝它個壇底朝天!”

“俺就說你倆是爛酒鬼吧?一聽到有酒喝,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哼,跟那臭窮酸一個德性!”

“香瓜妹子,你這不是挖苦人嗎?就咱哥倆這點兒量,怎能與花先生比?他要是來,怕這整個奉天城的酒窖都能被他喝幹了,哈哈哈哈……”

四人說笑一氣,又在房中飲茶小憩,直至暮色低垂,這才下樓前往那懷遠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