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聚嘯成兵(第4/6頁)

唐子淇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你們在說什麽?咱們的強援在哪兒呀?”

馮慎道:“等到時候唐姑娘便會知道了。咱們先離開,讓這夥東洋兵好好地紮木排吧。”

說完,四人便撤下高崖,回頭與石敢當等人會合。見天色已晚,馮慎命眾人於林中深處露宿,並一再囑咐不可喧鬧、生火,以防暴露行蹤。

趁著夜黑,馮慎和香瓜又去江源處打探了一番,見那夥東洋兵果然是挑燈舉火,連夜的砍樹做排。

見他們疲於忙碌,二人暗暗好笑。香瓜觀望了一陣,便尋了一處山澗,孤身潛去。

待到月上中天,香瓜返了回來。“馮大哥,俺把‘水師’都安排好啦。”

馮慎點點頭,“好,那咱們就回去休息,等到天明後,再來瞧熱鬧吧!”

轉過天來,唐子淇便起了個大早,不等馮慎動身,就連連催促著要去江源。聽說香瓜搬來一支“水師”,石敢當與柳月秋也十分好奇,讓查文顯和喬五帶著手下留守,雙雙隨著馮慎四人同去了江邊。

等到了地方,東洋兵早已將木排全部制成,那些大圓木也被慢慢地推入江中。每根圓木上,都接著好幾道長長的繩索,有的與木排相連,有的直接探到岸上,被一群東洋兵牢牢地抓緊。

與馮慎所料無差,大圓木入江後,便直直向江底沉去,連同那些浮在江面上的木排,都被拽得半浸在水中。岸上的東洋兵死死扯住繩索,借著那微弱的浮力,“嗨喲嗨喲”地開始往下遊拖去。

石敢當遠遠瞧見,不由得心焦起來。“東洋兵都開始運金了,咱們的‘水師’怎麽還不來?”

馮慎道:“石大當家的請放心,咱們的‘水師’早已整裝待發,只等時機一到,即刻便會出擊。”

柳月秋也問道:“何時才算是時機到了呢?”

馮慎不置可否,“先讓那夥東洋兵出出汗,累個精疲力竭再說吧。”

因急著運金,那夥東洋兵皆十分賣力。他們分成好幾撥,每行出四五裏路,便換另一撥人接手“拉纖”。如此輪換著進行,那些大圓木雖然還是拖不快,可卻是始終未停。

馮慎等六人也不露面,沿著江岸上的山嶺慢慢跟隨。

待每撥東洋兵都拉了兩三回纖後,香瓜突然笑了笑,“你們都把眼睛擦亮了啊,好戲就要開場啦!”

唐子淇揉了揉眼睛,“香瓜,是你的‘水師’到了嗎?我怎麽瞧不見?”

香瓜笑道:“唐姐姐你瞧著就好啦!”

話音方落,江岸上的東洋兵便開始驚呼起來。六人也不及說話,扭頭轉臉,齊齊眺去。

只見那些木排不知為何,全部都散了架,七零八散地漂浮在江面上。失去了木排的牽引,那些大圓木的浮力大減,猛然向江底下沉。圓木一沉,接連岸上的繩索登時收短,那些拉纖的東洋兵不及撒手,便被紛紛扯入江中。

江中人木橫漂,江岸上也亂作一團。被扯下江的東洋兵裏,好多都不通水性,一沉入江中,連淹帶嗆,頓時死了十幾個。剩下的那些旱鴨子有的抱木呼救,有的拼命撲騰,待被同夥七手八腳地撈上來後,一個個都翻著白眼仰挺在岸上,活像一只只脹肚的蛤蟆。

石敢當瞧了一陣,樂得哈哈大笑。“香瓜妹子,那定是你的‘水師’幹的吧?”

柳月秋也道:“莫非是江中的魚兒?可魚兒怎麽能咬斷捆綁木排的繩索呢?”

唐子淇急道:“香瓜,你要是再賣關子,我可就不理你啦!快說,你那‘水師’到底是些什麽?”

“好吧好吧,俺說就是啦!”香瓜說完,將自己的領口解開,一個毛茸茸的小獸探出了腦袋。“喏,你們自己瞧吧,就是它們!”

唐子淇一瞧,嚇得花容失色。“媽呀!香瓜你這死丫頭,怎麽還藏了只大耗子在懷裏?”

“這哪是什麽大耗子呀?它是‘水獺’!”香瓜摸了摸那小獸的頭,掏出片小魚幹喂在它嘴中。

那小獸一口接來,幾下嚼爛了吞入肚中,小舌頭舔了舔,又瞪著烏溜溜的圓眼睛,巴巴望著香瓜。

香瓜笑了笑,又喂了兩片魚幹。“貪吃鬼!”

石敢當和柳月秋久居東北,對這小獸自然是不陌生。這水獺雖是獸類,但生性好水,連巢穴都築在河邊溪畔。它們四肢粗短健壯,趾爪間有肉蹼相連,因其水性嫻熟、牙尖齒利,故而能潛入極深的水下捕魚捉蝦。

柳月秋向江面上望望,笑道:“香瓜妹妹,原來你的‘水師’,是一大群‘水獺兵’呀。”

香瓜也笑道:“剛才咬斷木排的,是幾十只‘先鋒官’,大部隊還在後頭呢!”

石敢當喜道:“才幾十只‘先鋒官’,就弄得東洋兵們哭叫連天,哈哈哈,像這樣再搞他們幾回,多折騰折騰那夥東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