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天懲,卻是故人來(第6/7頁)

“原來是這樣!”管修一邊聽著一邊思索片刻之後好奇地問道,“可是您後來還是沒有離開天懲!”

“當年父親在的時候我確實和天懲斷絕了聯系,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件事,天懲再次找到了我!”潘昌遠淡淡地說道。

“什麽事情?”管修追問道,他此前對天懲一無所知,現在聽到如此神秘的組織自然好奇心起。

“那是二十五年前一個夏天的晚上,天懲的人忽然來到了北平的雙鴿第。當時見到他們的時候我極為好奇,因為那時我已經與天懲有十幾年沒有聯系過了。天懲的人來到之時開門見山地告訴我,他們擔心的事情再次出現了!有人此時正在暗中聯絡驅蟲師的各大家族,並且在暗中尋找著人草師的蹤跡,想要得到驅蟲師的秘密從而顛覆天下!”潘昌遠說著搖了搖頭,“而那個人不是別人,卻是我的弟弟——當時的木系君子潘穎軒!他此前便暗中拉攏遠在新疆的火系驅蟲師家族,令其尋找傳說中藏著驅蟲師最終秘密的密室,一方面說服了土系驅蟲師的君子,令其制作了可以打開那座密室的天命密鑰!而在京城他則憑借自己太醫的身份與王族勾結暗中設下圈套,騙取了金系家族的河洛箱!”

“潘穎軒?”管修不確定地說道,“是潘俊小世叔的父親?”

“對,當時的天懲群龍無首,本來之前天懲的首領一直是水系君子,然而七十多年前湘西水系時家被滅門之後,水系便再也找不到傳人。因此他們希望我能成為新的天懲首領,來處理此事!我考量再三,一邊是骨肉親人,一邊是天下大義。如果我不成為天懲首領的話恐怕天懲便要開始鏟除行動,如果我成為首領的話說不定能拖延一下行動時間,借助這個時機勸說弟弟,還有一線生機。於是我便同意成為天懲的首領!”潘昌遠淡淡地說道,“果然天懲組織推遲了鏟除行動,我便利用這個時機對弟弟旁敲側擊。潘穎軒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談過兩三次之後他便已經知曉其中的利害。因此他同意放棄了拉攏五系驅蟲師的計劃,自己則帶著妻子遠走異鄉。五系驅蟲師在表面上又漸漸地平衡了下來!”

“那後來……”管修盯著潘昌遠的眼睛說道。

“唉!怪只怪我當時太過於相信他的話了,他暗中藏了五年的時間,就是為了避開天懲,五年之後他回到京城時潘俊已經滿月了,而且他說潘俊的母親在潘俊出生的時候死於大出血。他對此前五年所經歷的事情諱莫如深,回到北平之後更是極少出門,除了照看北平城蟲草堂的日常事務之外便閉門謝客。這樣平靜地度過七年之後天懲再次出現了,這一次天懲所帶來的消息卻讓我極為震驚。相傳驅蟲師除了金木水火土五族之外,尚且還有一種驅蟲師,叫作人草師。人草師行蹤詭秘且極為神秘,鮮有人知,他幾乎精通驅蟲師家族各派的驅蟲術,而且他種植的人草是天懲組織最陰毒的驅蟲術——攝生術的唯一解藥。更重要的是他們知道如何利用驅蟲師家族各系的秘寶來揭開驅蟲師家族的最終秘密。而天懲組織這次帶來的消息卻是人草師恐怕已經遇害,在人草師隱居的地方發現了兩具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的屍體,想必一具是人草師,而另一具則是人草師的妻子吧!當天懲發現這件事之後便立刻展開了調查,經過了七年時間他們終於發現人草師的死似乎與潘穎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潘昌遠說到這裏嘆了口氣。

“難道他遠走異鄉的五年是在尋找人草師,並且伺機將其殺死?”管修驚駭地說道。

“當時天懲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我卻始終無法相信。於是我再次將天懲的鏟除行動推遲了。我連夜找到潘穎軒,這一次我開門見山地和他說明來意,希望他能和我實話實說,然而他告訴我這件事根本與他毫無幹系,並且答應我從此之後絕不會離開潘家半步。他如此說我便再次相信了他。接下來的幾年他果然信守承諾,天懲再次平息了下來。然而七年之後的一次偶然機會卻讓我對他所剩無幾的信任蕩然無存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管修追問道。

“在七年之後的一天夜裏天懲再次找到我,當他們找到我的時候其中幾個人已經虛弱不堪,面色蒼白,我立刻給幾個人號了脈。那是我見過的最為奇特的脈象,似沉脈般平和,又似虛脈般無力。我木系潘家自幼便研習岐黃之術,更兼木系驅蟲之術中本也有治病救人之法,因此幾乎所有的疑難雜症都不在話下。可是對於那些人卻束手無策。一時之間我焦急萬分,正在此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攝生術。天懲多年之前掌握著一種最為陰毒的驅蟲之術便是攝生術,中者除了人草之外再無其他解藥。我立刻翻出典籍,終於發現他們的症狀竟然和攝生術一般無二。據說天懲雖然掌握著攝生術,然而多年之前卻出現了兩個叛徒,企圖利用攝生術為禍,最後在天水城中引起一場極為罕見的瘟疫。從那之後攝生術便被天懲之人嚴密封鎖了起來,以至於流傳到後世早已不知所終。當時那場瘟疫,時任木系君子的潘守仁曾經參與過,而且在臨行之時帶走了幾枚蟲卵。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會攝生術的話恐怕也只有木系潘家了!”潘昌遠說著哀嘆道,“那幾個人在攝生術的折磨中痛苦地死去,而與此同時我也下達了對潘穎軒的鏟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