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悲慘的延續

聽到刑警的解釋,大家都沉默了,丁艷被謀殺剖屍,根本就不是悲慘命運的開始,而是悲慘的延續。在丁艷被殺之前,丁艷的生活就已經經歷了悲慘的折磨。孩子的父親找到了,只是這個父親,或許就連丁艷都不願意讓她的孩子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天已經黑了,在刑警的帶領下,我們去找孩子的父親。夏天真的要過去了,秋風瑟瑟,警局外面的樹都已經開始掉樹葉。我們上了溫寧的車,溫寧打電話給相關的部門,以緊急情況為由,要求立刻見孩子的父親。

很快,車子停了下來,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孩子的父親正在坐牢,幾個月前,B市某區的法院受理了一起強奸公訴案件,被告人是孩子的父親,而強奸案的受害者,是丁艷。在來之前,刑警特地找了立案的刑警支隊,調出了偵查卷宗。

幾個月前的冬夜,丁艷在飯店結束當天的工作,在回家的途中,丁艷被拖上了車,隨後,丁艷在郊區被強奸。丁艷在被拖上車之前,大聲尖叫求助,當時正好有路人經過,但路人來不及搭救丁艷,匆匆報了警。

刑警根據報案,用最快的速度調取監控錄像,掌握了載走丁艷的機動車的動向,趕到現場的時候,犯罪嫌疑人已經實施完奸淫行為。丁艷全身赤裸,躺在草叢裏痛哭,她的哭聲驚動了郊外的野狗。

犯罪嫌疑人被當場抓獲,刑警抓住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他正在提褲子,這起案件完全沒有爭議,受理強奸案的法院以強奸罪為由,判了犯罪嫌疑人多年的有期徒刑。丁艷已死,她的心理我們沒有辦法詳知,但卻可以推測。

丁艷被強奸之後,沒有跟父母說,丁艷的思想保守,又孝順,她不敢也不想和父母說。卷宗中的證據有孩子父親的精液檢測結果,法醫迅速將精液檢測結果和孩子屍體的DNA進行了比對,結果是確定的,孩子的確是他的。

我們見到孩子的父親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鑒於的獄警告訴我們,犯罪人在服刑期間,悔罪態度良好,積極地參加改造,以求能夠獲得減刑的機會。我們和孩子的父親面對面,他的名字我們也已經事先知曉,他叫羅威。犯罪人三十多歲,是當地的一個遊手好閑的小混混,家裏沒有其他人。

羅威被剃了光頭,左眉上有一顆很大的痣。

丁艷的悲慘命運讓我們心裏都不是很好受,溫寧對羅威也不客氣。經歷了徒刑的羅威,身上小混混的痞氣已經少了很多。已經過了會客的時間,他問我們找他幹什麽。

“你還記得丁艷嗎?”溫寧直接問。

聽到丁艷兩個字,羅威的臉色變了,他以為我們是丁艷的家人,直接站起來,跪在地上,說他對不起丁艷,他已經知道錯了。他的手和腳都被上了手銬和腳鏈,他不斷地用手抽打自己的臉,罵自己禽獸不如,只求我們能夠原諒他。

羅威眼眶通紅,看的出來,羅威的確時候真誠地悔罪,但沒有人覺得他值得同情,犯了法,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溫寧:“起來吧,我們不是丁艷的家人。”

在看守人員的攙扶下,羅威重新坐了回去。羅威抹幹臉上的眼淚,問我們是誰,溫寧表明了身份。羅威表示,如果我們需要他的幫助,他絕對知無不告。

“你知道丁艷懷了你的孩子嗎?”溫寧問。

羅威愣了愣,他搖頭,激動地問我們是不是真的,溫寧點頭。羅威嘆了一口氣,又說對不起丁艷,更對不起他們的孩子。

溫寧語氣中的嘲諷絲毫不減:“你認為,你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嗎?”

羅威說不出話來,在道德上,羅威的確不配做孩子的父親,但是在法律關系上,羅威的的確確和丁艷的孩子有血親關系。溫寧把丁艷的死訊告訴了羅威,溫寧在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而羅威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越來越難看。羅威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特別是他在聽說丁艷的肚子被剖開,還未出生的孩子被兇手從肚子裏取出來時,他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

“你有沒有和你特別要好的兄弟?”溫寧又問。

羅威愣愣地搖頭。雖然羅威是當地的小混混,但因為性格的原因,他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沒有和人拉幫結派。溫寧懷疑是羅威在服刑期間,他那些道上所謂的兄弟朋友替他殺人報仇。在強奸案的偵查中,刑警著重調查了羅威的身份,的確,正像羅威說的那樣,羅威獨來獨往,住在父母給他留下的一間小屋子裏。

羅威在一個機修廠打工,脾氣不好,好幾次傷人,到後來,基本沒有廠子敢要他。

結束了會面,溫寧和我們走了出來,外面還在下雨,我們的心情也無比的沉重。羅威在被帶回去的時候,失聲痛哭,那哭聲又讓我們想起了丁艷悲慘的命運。丁艷從農村而來,這方面的意識很弱,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因此致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