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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摩子臉上浮現出了擔憂的神情,搖了搖頭。

“我沒聽過那樣的話。你為什麽要問這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才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呢。我們家到底變成什麽樣了?大哥現在哪兒,在做什麽?”蒼太的聲音不由地提高了幾個分貝。

“你說什麽呢……他肯定是在工作啊。”

“什麽工作?真的是警察廳的工作嗎?”

刹那間,志摩子的表情凝固了,但緊接著,她像是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似的深呼吸了一下。“如果不是警察廳的工作的話,那你說是做什麽?”

“媽媽,”蒼太從正面直直地看著母親的眼睛,“以前,我們為什麽要去看牽牛花?年復一年,像是履行義務似的去牽牛花集市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我不該用過去式。說不定你們今年也去了。到底是為什麽?”

“因為是慣例……”

蒼太緩緩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我認為沒有那麽簡單。”

他正要走出客廳,“蒼太。”志摩子叫住了他。

“我不知道你誤解了什麽,是怎麽誤解的,但是,你只要考慮自己的將來就可以了。你哥哥要介也希望你能這樣做,還有你死去的父親,都是這樣想的。”

蒼太沒有再說什麽,就那樣走了出去。

下午三點,蒼太和秋山梨乃在新宿站準時碰了面。她今天的裝束是飄逸的襯衫搭配棉布短褲,腳上穿著高跟的涼拖,看上去跟身高一米七七的蒼太差不多高了。

蒼太看到她手上拎著一個蛋糕店的紙袋,好奇地問裏面是什麽,她回答說是華夫餅幹。看來是給要去見的那個人買的禮物。

“你可真細心啊。我絲毫沒有考慮見面禮的事情。”

“他來參加過爺爺的葬禮,我也不能太失禮了,所以才買了這個。但是我想起來,案發當天我去爺爺家的時候,買的也是華夫餅幹。”梨乃的眼睛泛紅了。

他們乘坐京王線快車,十多分鐘就能到調布。車內有些擁擠,二人只能在電車門口附近站著。

“伊庭孝美的事兒,我已經在著手調查了。”梨乃說道,“我不是說過她就讀學校的遊泳隊有我的朋友嗎,剛才我發了個短信過去問。朋友給我回復了,說一有時間就幫我查查看。”

蒼太重新審視了一下梨乃。“我今天早上還在想,你為什麽總是行動那麽快?”

“因為我是那種一遇到令我在意的事情,就必須立馬弄清楚的人。”

“真厲害。但是,那個彈電子琴的女孩未必就是伊庭孝美。”

梨乃皺了皺眉:“昨天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自己絕對沒有認錯。”

“我確實是這麽想的,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想要調查一下。”

“那這樣就好,無論怎麽說都必須確認一下。而且,我也覺著你沒有認錯人。”

“為什麽?”

“因為,”她接著說道,“那可是你的初戀啊。一般來說,我們都不可能會認錯對自己來說如此重要的人。尤其是蒲生君你,更不可能認錯。”

蒼太苦笑了一下:“你對我又不是那麽了解。”

“你其他的方面我不知道,但是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有自信的。不管怎麽說,昨天整個晚上你可是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談論伊庭孝美的事情。”

蒼太驚了一下:“整個晚上?”

梨乃更是驚訝得往後一仰:“你不記得了嗎?我至少聽你說了五遍啊。你們倆一起買冰淇淋的故事什麽的。”

蒼太用指尖按了按太陽穴,臉變得火辣辣的。

“所以我覺著你應該沒有認錯人,我相信你的判斷。”

見梨乃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看,蒼太慌了神,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要這樣的話,我還是先說句謝謝你吧。”

到了調布站之後,梨乃給那個人打了電話。起初,她說話時眼睛漫無目的地看著四周,過了會兒,她的臉上浮現了意會的表情,緊接著掛斷了電話。“他已經在路上了,我們趕緊走吧。”他們倆從北口出了車站。約定的地點是百貨商場一層的一家咖啡廳。梨乃一邊走一邊告訴蒼太對方的姓名。是一個叫日野的人。

咖啡廳內很空蕩。兩人進去後,裏面坐著的一個瘦小的男人站起身來,看起來六十歲左右的樣子。

梨乃先是過去打招呼。“那天,真是感謝您來參加爺爺的葬禮。而且,今天我們又在您百忙之中打擾您,真是抱歉。”

“哪裏,哪裏”,對方擺了擺手,“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你盡管開口。反正我現在也是閑人一個。”

梨乃向日野介紹了蒼太,怕他聽到“蒲生”這個姓氏會產生懷疑,於是謊報蒼太姓“山本”。因為她難以保證蒲生要介是否見過日野。

因為這家咖啡店是自助式的,蒼太起身去前台買飲料。問梨乃,梨乃要一杯拿鐵咖啡。桌子上已經放著一杯咖啡,顯然日野已經買好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