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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誠一問,小田切的嘴角就浮現出令人討厭的笑容。“就是那位姓菅野的朋友,菅野快兒,你和他很熟吧?”

誠嚇了一跳。快兒的名字應該只有警方知道。

“我什麽也不知道。”他準備走開。

但他的肩膀被小田切抓住了。“等一下。”小田切的力氣很大,“我聽很多人說你和菅野還有伴崎常一起玩。撥點時間給我吧,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警方交代我不可以對別人亂說話。”

“是,說到警察嘛……”小田切滿是胡子的臉靠了過來,“我知道你被警察叫去了,也知道是為什麽。如果你肯協助我,我在報道裏就不會提到你。”

誠看著記者狡詐的笑臉。他說只要協助,就不會寫自己,那麽如果拒絕,他就會寫啰?

“我還沒成年,你們不能刊登我的姓名。”

“我不會把你的名字寫出來,只會寫綁架長峰繪摩小姐時,除了那兩個強奸犯,還有一個人幫忙。說不定也會寫你和那兩個人很熟。你周圍的人看了這篇報道後會怎麽想,我就不知道了。”

誠瞪著小田切。但小田切好像不痛不癢,冷漠地望著他。

“只要十分鐘就好。”小田切豎起一根手指,“可以吧?”

“我知道的不是大不了的事,警方也叫我不要對媒體亂說話……”誠說著低下了頭,他已注定要豎白旗。

“我不會問你大不了的事,請放心。我們去喝一杯冷飲好了。”

小田切推著誠的背,誠跨出蹣跚的步伐。

雖是說只要十分鐘,誠被放走時已經過了三十幾分鐘。回到家後,他大概是不想看到母親,立刻沖上樓,將自己關進房間。

小田切對此案了如指掌。但最讓誠覺得恐怖的,是他似乎確信敦也的共犯就是快兒。當然,只要去他們平常鬼混的場所打聽一下,就會知道敦也最好的朋友就是快兒,可他們也不是沒有其他朋友,他應該沒有證據能一口咬定就是快兒。

“你不用管這個,反正我已經知道了。”關於這一點,小田切是這樣回答的,表情充滿自信。

小田切主要是問誠快兒的個性和平常的行為舉止。當誠用很拙劣的言語敘述後,小田切會用稍微艱深的詞語再向他確認,如自私自利、好猜疑、暴力傾向、霸道、自我彰顯欲。誠只能含糊地點頭。他隱約猜得出來,小田切會在報道裏如何描寫快兒。

接著小田切便問誠,他們綁架長峰繪摩時的情形。這一點不可以寫吧!誠表示抗議。記者卻帶著很正經的表情搖搖手。

“我不會寫第三個年輕人,也就是你。關於這一點,會盡量輕描淡寫。”

誠感到懷疑,但他只能相信。無奈之下,他只好將綁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小田切問完問題就說沒事了,然後很快離去。誠很想再向他確認一次,是否真的不會提到自己,但他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誠。

如果自己被登在周刊上,後果會怎樣呢?

即使是現在,誠都可以感受到周遭人的目光變得很冷淡。平日的玩伴也完全不和他聯系,大家都盡量避免和他有牽扯。他深切感受到,大家雖然都裝作跟他感情很好,可到頭來,他還是一個朋友也沒有。

誠躺在床上,正想用毛巾被蒙住頭,手機響了。他慢慢爬起來,拿起手機。液晶屏幕上顯示的是公用電話號碼。

“喂?”

“喂?”聲音很低沉。

誠嚇了一跳。他認得這個聲音。“啊?喂?”他握緊手機。

“你旁邊有人嗎?”對方問道。是誠非常熟悉的聲音。

“快兒?”

“我問你旁邊有沒有人,到底怎樣?”不耐煩的口氣。沒錯,就是他。“沒有,就我一個人。”

“是嗎?”傳來“呼”的一聲吐氣聲,“現在情形怎樣?”

“呃……什麽?”

“就是你那邊的情況,怎樣了?我已經被發現了嗎?”“可能是吧。敦也都那樣了,警察應該會詳細調查。”

“你跟警察說了嗎?”

誠沒說話,隨即聽見很響的咂舌聲。

“你出賣我了?”

“不是,是我爸發現了車的事,就自己去跟警察說了,我也沒辦法隱瞞—”

“你別忘了,”快兒恐嚇道,“你也是共犯。”

“我沒對那女孩下手吧。”

“閉嘴!我如果被捕,就全是你害的。”

“就算我什麽也不說,警察也知道你的事了啊。你還是自首比較好。”

“不是叫你閉嘴嗎?”對方怒吼,誠不自覺地將電話拿得遠遠的,然後再次貼近耳朵。不知對方掛斷了沒有。還沒斷,他聽見了快兒的喘息聲。“有證據嗎?”

“證據?”

“就是我害死那個女孩的證據。也可能是敦也一個人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