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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也不遠,而且如果這個時間你出現在小諸車站,會很惹眼。現在在那家民宿裏的警察可能就是從小諸車站來的。”

“如果真的碰到,我再見機行事,我不想再牽累你了。拜托。”長峰低下頭。

和佳子嘆了口氣,掉轉車頭。

兩人重新駛上來時的路。到達淺間產業道路前時,和一輛摩托車擦身而過。那個騎手身穿T恤、牛仔褲,背著登山背包。和佳子心想還好讓長峰坐上了車。即使不被警察看到,一個人走在這種地方也很可能被人發現。

再過幾分鐘就到小諸車站了。寬敞的停車場裏停著幾輛出租車,立著一塊“歡迎來到小諸”的廣告牌。一開過廣告牌,和佳子就停下了。

“過去這幾天真的太麻煩你了。”長峰說,“我擔心會影響你的父親,或你們店裏的生意。”

“沒關系,這個周末已經預約滿了。”

“是嗎?這樣我就放心了。”長峰打開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

“長峰先生,”和佳子叫他,“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宣泄心頭之恨嗎?”

正要拿起行李的他停了下來,盯著和佳子,露出和佳子從未看到過的銳利而陰沉的眼神。

“如果是你,會怎麽做?”

被這樣一問,和佳子低下頭,只能搖搖頭。“我不知道。”

“是吧,我也不知道。”

長峰將右手伸到和佳子面前。和佳子一擡頭,看見他面帶微笑。

“再見,謝謝你。”

和佳子握住他的手,好冷的手。

“如果還有什麽可以幫忙的,請和我聯系。我告訴過你手機號碼。”

“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而且我也把你的號碼刪除了。我擔心被捕以後會被警察查到。”

說完,長峰便抽回手。他將高爾夫球袋從後座搬下來,將手搭在副駕駛座的門上。“再見了。”

和佳子想對他說“保重”,卻說不出口。對於將面對絕望命運的他,說這種話又有什麽意義呢?

長峰默默點點頭,關上車門。他似乎想趕快切斷與和佳子之間的關系,飛快地離去了,完全沒有要回頭的意思。

和佳子開動汽車,心裏慢慢卷起自我厭惡的旋渦。自己又一次逃避了,沒有做出任何結論就逃之夭夭。

那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孩叫優佳。不知她姓什麽,問她也不回答。優佳這個名字也是從她手機裏的幾條短信中查出來的,沒有在短信中找到和菅野快兒有關的東西。

織部、真野和她待在二樓的房間裏。照明只能靠蠟燭。她好像是將蠟燭放在房間裏,當作光源使用。

在這裏做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這裏?和誰在一起?對於這些問題,優佳一概不肯回答。她雙手抱膝坐著,一直低著頭,保持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但當真野說出菅野快兒的名字時,她的反應就不一樣了。

“你和菅野在一起吧?”

她的身體動了一下,抱住膝蓋的雙手更加用力。

織部已經確認這裏就是拍攝那卷錄像帶的地點,強暴現場好像就在一樓的餐廳,在錄像帶裏看到的長野縣地圖現在仍貼在墻上。

很顯然,優佳是和男人住在一起,因為從便利店塑料袋裏的垃圾中發現了保險套的空包裝盒,那個塑料袋裏還有很多捏作一團的面紙。

還不能證明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菅野,可根據她的反應和種種跡象,織部認為應該不會錯。

織部盯著蹲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優佳,心想有一個可能性,即菅野快兒並非獨自一人。十幾歲的男孩要躲起來,以一般人的精神狀態,是無法忍受這種孤獨感的。帶著可以諒解自己的人一起逃亡也很合理。他們居然笨到沒有想到這一點,織部感到很懊悔。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你認識嗎?”真野問優佳,“你最近看過電視嗎?”

但不管怎麽問,她都不回答。織部覺得她是在用肢體語言拒絕別人。

她到底是誰還是個謎,但織部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只在微暗中瞥了一眼,或許只是心理作用,但織部沒想到要強迫她把頭擡起來。

真野認為菅野遲早會回到這裏,織部也有同感。近藤和井上將停在民宿前的兩輛車移開後,便在車上等待。

優佳的手機響起時,真野正叼著煙。看了液晶屏幕後,真野將手機交給優佳。“是誰?”

擡起頭來、一臉驚愕的優佳接過手機,真野阻止她按下通話鍵。“是菅野吧?”

優佳快要哭出來了,很困惑地擡頭看著真野。

“你會協助我們調查嗎?”真野的語氣變得很柔和。

見她輕輕點頭,真野便接著說:“你和平時一樣說話,然後掛斷電話。這樣你的罪就會減輕。”

“真的嗎?”

“是的。”

優佳按下通話鍵,將手機靠近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