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浪起幾重波 第20章 寂寞男兒行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而實戰就是檢驗訓練的標準了,今天這個標準尺度非常觸目心驚,幾個動作卻是一隊隊長教的肉搏動作,胡麗君從監控中看到了這個一閃而過的場面,出身一隊自然是熟悉得很,招招直取要害,拳拳見到血色一臉,對方的個頭和簡凡差不多,卻連一點招架的功夫都沒有。既注意保養又勤於煆練的簡凡身體素質本來就好,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淬煉成了警之利器,含怒出手,自然是沒輕沒重。

恰恰是這種沒輕沒重讓胡麗君害怕,即便是這樣打嫌疑人也要出問題,何況是普通人,看到了過程,帶著郭元和隋鑫慌慌張張奔了出來,步話裏問著楊紅杏,卻已經沒有了回音。不過她確定,那個女人絕對不是目標。而此時的楊紅杏被這件猝不及防發生的事搞蒙了,心裏一急、奔得快了,卻不料越急越亂,崴了腳,一瘸一拐,朝事發的地點走過來……

地上躺著的人不知道姓甚名誰,一臉是血,連哀求的話都沒有機會說。勃怒著的簡凡根本不管不顧,狠命的打著,劉香蒓怔了半天才知道去攔,實在攔不住了,揮手就是一個耳光,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簡凡一愣,惡相突生,惡狠狠地喊著:“你……你敢打我?”

眼裏噴射出來的怒火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有形有質,劉香蒓心中驚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簡凡被怒火燒得有點變形的臉,惡言指著地上的人朝劉香蒓喊著:“他是誰?”

劉香蒓驚恐地打了個寒戰,又後退了一步,好似今天才認識簡凡一般,記憶中的簡凡從來都是唯唯喏喏,罵他他傻笑、打他他也是傻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了這份讓人恐懼的兇相。

每個人心底都有幾分血性,而血性往往是以兇性的形式出現的,香香被這不顧一切的瘋狂嚇住了,嘴唇哆嗦著,沒說出話來。地上的那位,卻是支撐著支起腰來,嘴角、眼角血汩汩地,努力說了句:“別動我女朋友,你打我吧。”

這個人,好歹像個男人,不過更激起了簡凡的兇性,回身狠狠地唾了一口,一腳蹬在的臉上,惡狠狠地罵著:“呸……你媽了個逼的!跟老子七年了,什麽時候成了你女朋友了。”

就像無數次親歷或者目睹用暴力制服嫌疑人一樣,簡凡有點失控了,拳足相向,目標人痛苦地呻吟打著滾。

劉香蒓想攔,卻又不敢攔,驚恐地哭喊上了:“簡凡,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他了……”

不說也罷,一說更讓簡凡的心智更亂了,有點失控地兩步上前,雙手揪著劉香蒓,幾乎燒得變形的臉湊在那張熟悉、驚恐的臉上,瘋狂地問著:

“你為什麽這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要分手我不攔著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我?”

“……你嫌我窮,你看不起我,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不纏著你,可你為什麽這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你嫌我沒出息,我一直在等著你說分手,可你沒有……我以為你是天下最在乎我的人,我以為你是天下最純潔的女人,我一直在努力存錢,一直想給你買房子,給你買車,可你為什麽這樣,為什麽就等不到那一天?……你為什麽這樣,為什麽這樣……你說呀、你說呀……你背著我都幹了些什麽?”

像一個心智已失的人在瘋言瘋語,像一個絕望無助的人在呼天嗆地,聲音從惡言惡語到悲不自勝,憤怒之後是巨大的悲傷襲來,兩滴淚跡劃過變形的臉尚自不覺,不知不覺中雙手已經卡在劉香蒓的脖子上,呃得劉香蒓幾乎喘不過氣來,楊紅杏上來了,傻站了半天,不知道在聽還是在看,直到背後響著胡麗君的呼喊:“快拉開簡凡、快拉開簡凡。”

看著那女人被卡得幾乎要窒息,楊紅杏緊張地上前,使勁地拽著簡凡,拽不動;掰手指,掰不動,心慌地喊著胡麗君上來。幾個人拉不動,胡麗君急了,甩了啪啪幾個耳光,直打得簡凡愣神了一下,隋鑫、郭元倆人一個卡脖子,一個抱腰,楊紅杏拽著衣服,三個人使勁拉開了簡凡,香香終於掙脫出來,頹然而坐,驚恐之下,兩眼失神,卻是連哭都忘了。

“滾、滾……你們別管我……”

此時的簡凡像心智俱失一般,手掙紮著,腿亂蹬著、叫罵著、肘敲在郭元身上、拳頭落到了隋鑫身上、楊紅杏猝不及防,被一腳踹得坐到地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認識躺在地上的人在喊著;胡麗君也急了,看著簡凡還是發瘋,情急之下一腳上去,膝頂腹,手纏胳膊來了個擒拿動作,幾個人死命地壓住簡凡,嚓嚓兩下銬上了,沉著喊著:“郭元,把他拖走……紅杏,打120。來不及了,把車開過來。先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