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19章 節外有枝生(第2/4頁)

簡凡一下子被逗樂了,咬著嘴唇不敢笑,這混的真理透著真知灼見,要說唐大頭在這點上,比一幹不知道輕重的混混都要強一點。

唐大頭打了一個,第二個擡腿一腳,又被他踹得蹬蹬蹬直退幾步,罵聲又翻新了:“車騾子,你爸當初就該把你小子射墻上,你腦袋讓驢踢了還是逼夾了,治安隊那群大爺你們也敢惹?”

看樣唐大頭平時以理服人慣了,倆個硬茬被教育得不敢吭聲,輪到了譚武義了,估計是礙於簡凡的面子,剛擡手譚武義一躲,唐大頭的手卻是放下了,悻悻說了句:“算了,你小子還沒開始受教育呢。”

一回頭還是氣尚未消,手指點點幾個部下,咧著大嘴罵著:“……啊,每天也不知道你們過求的是啥生活,一點目標也沒有,甚追求也沒有,就知道逼上、逑上搞哇……這意思差滴太遠啦,都死你麻痹遠點兒哇……看,看個雞巴逑咧看……滾回去盛唐看大門去,仨月別給我出門,丟雞巴人咧……”

唾沫星子飛濺,罵了半晌,教育了一番,耍了一番淫威,一說滾回盛唐看大門去三人正要跑,又被唐大頭喊住了,一回頭唐大頭扯著嗓喊菲菲,屋子裏出來位染著紅發、藍眼影的MM,看樣年紀也不大,唐大頭擺著手,這小菲菲卻是數著一摞錢給仨人塞著,看樣沒白坐派出所,一出門,炭錘回頭朝簡凡笑笑,仨人如逢大赦,一溜煙直跑了。那叫菲菲的女人倒也懂事,趕緊地忙著進屋倒水。

簡凡看了半晌,看得有點哭笑不得,這就是混混們生的存狀態,替人打架有錢花、出事好歹有人保、出了局子挨罵挨打也有錢發,整個和公務員的待遇差不多。等人走了,唐大頭氣咻咻地轉過頭了,簡凡才笑著問:“喂,唐大頭,你這不是故意給我難看吧?……罵你兄弟也不能這樣惡心吧?罵他本人就行了,扯上人家爹媽幹嘛?”

“那不一樣麽?”唐大頭咧著嘴,不屑地說了句:“反正他們倆都不知道自己爹是誰。和你無關啊,我謝都來不及呢,我那敢給你難看。”

正說著那菲菲直拎著幾罐飲料出來了,放到了院子裏的水泥桌子上,朝著唐大頭嫣然笑了笑,又朝簡凡笑了笑,八成是來家裏春宵一度剛起床了。像唐大頭這號三天兩頭換相好的主,要能把一個女人帶家裏倒也稀罕,八成關系不錯,不過簡凡看了幾眼,都很面生得緊。再反觀唐大頭今日興致頗為難堪,卻是坐都沒坐,告辭道:“唐大頭,人交給你了,我的事辦完了,屋裏有客人,不打擾您老人家生氣了啊。”

“你看你這人,真沒勁,兄弟我有難處了,都沒敢麻煩你……坐下說句安慰話都不行呀?沒準你小子那天和楠楠真滾一塊了,我還成你長輩了。切……過來坐……”唐大頭今天的心情頗為不好,話裏味道很沖,一看簡凡要走就不待見了。扯著砰砰一開易拉罐,敢情這家裏飲料,只有啤酒。兩罐藍帶,不容分說的遞到了簡凡手上。跟著硬拉著簡凡摁到了自己旁邊座位上。

簡凡被搞得哭笑不得地應了句:“喂,你這那兒跟那兒呀?別往人家曾楠身上扯啊。放水放漏了,走路濕鞋了,能怨誰?”

這是一句調笑唐大頭的話,行裏把這放債放了死債,爛債和收不回來的債,都叫放水放漏了。唐大頭一聽,臉上的不悅之意更濃了幾分,搖著大腦袋,頗為心疼地喊著:“這能怨誰,怨我唄……二百萬呐……我能不心疼麽?現在這生意多難幹?二百萬得掙多長時候,這要是栽了,我可沒臉混了……”

“呵呵……什麽什麽?二百萬?什麽不能混了?還有你這黑社會收不回來的錢?”簡凡抿了口啤酒,看著唐大頭如逢大難般地苦喪著臉,不無可笑地問道。

“黑社會?切……黑社會算個屁,比黑社會黑的事,海了去了……”唐大頭苦著臉一擺活,明白了,很簡單,四方通信施工工程公司欠著外地湘南電纜廠材料費三百多萬,打官司要了幾年沒下文,回頭債權被唐大頭低價收購了,還以為本地人好搞本地戶,誰知道一碰才知道,四方整個就是通信施工這個獨行獨業裏的老大,根本不尿什麽黑社會這一趟,回頭把分局、治安隊派出所的都招來了,唐大頭派出去收債的一幹小夥,折了個七七八八,正郁悶著呢。

“喲……你們不光放水麽?你們怎麽還管收人家債權?這是怎麽操作的。”簡凡奇怪地問。

“很簡單嘛,外地的單位壓根連一分錢也要不上,還不就抱著有點算點的心理,咱成立個皮包公司,債權一轉到咱這兒,要回來就都是咱的,不過要之前,已經按比例付給債主錢啦。”唐大頭看樣這一行熟悉得緊,三言兩語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