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45章 黯然情卻濃(第2/4頁)

這也是在掩飾,卻不料這個時候被蔣迪佳戳穿了,簡凡悻悻地解釋了句:“我……我就聽到了,我也不信。”

“其實你不必掩飾,從我這次回國就感覺到你有點變了,哄著順著關心我的時候多了,我們爭執的時候少了,你快和我身邊的人一樣了,關心裏都有點可憐的成份,對嗎?”蔣迪佳黯黯地說了句。

“沒有啊……蔣姐你怎麽胡思亂想,這樣不好嗎?那我以前老跟你別扭吵嘴,你覺得舒服呀?”簡凡解釋了句,生怕蔣迪佳多心,想多說點,卻不知道這種事和這些話該怎麽說,或許從何芳璐嘴裏知道這事的時候,心裏就有了那種建立在憐憫之上的喜歡。

“其實這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我身邊好多人都知道,瑜珈館的姐妹們都知道,我一直不敢對你說,就是怕看到你眼神裏流露出來的那種可憐……”蔣迪佳幽幽地說著,聲音有點黯然和低沉。簡凡卻是巴不得盡快結束這種談話,側過頭:“女人就愛……這什麽胡思亂想,這什麽跟什麽呀?聽不懂,該下車了啊,再不下我可忍不住要非禮你了啊,這黑咕隆咚,你喊破喉嚨都沒用啊……”

簡凡故意嘻笑著說著這話,逗得蔣迪佳撲哧一聲笑了,不過卻沒有依言下車,反而輕輕地靠在了簡凡的肩上,伸著手:“把你手給我。”

“幹什麽?”

“給我呀。”

“這……”

手被蔣迪佳不容分說著拉走了,只覺得那只軟軟潤潤溫溫的小手引導著自己放到了她的腰際,輕輕一拉一拽上衣,觸到了軟軟滑滑的肌膚,簡凡驚得一叫:“哇……幹什麽?”

“你不是想非禮嗎?”蔣迪佳淺笑著,往簡凡的身側靠了靠,好像要任憑簡凡發落一般。簡凡卻是心頭狂跳,笑著說道:“姐,這也太簡單了吧,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蔣迪佳此時像溫順的羔羊,很軟很軟地靠上來攬著簡凡的脖子,耳邊輕聲說著:“後背……給你一次輕薄我的機會,只有一次哦。”

像在暗示著什麽,而不像在調情和挑逗,之前從何芳璐嘴裏知道了點端倪,簡凡心下一凜,伸在衣服裏,緩緩、緩緩地順著腰際往上撫著,指間觸著輕滑的皮膚,感覺到從蔣姐身體裏傳來的悸動,她有點悸動、而自己就有點雞動了……驀地,簡凡心顫了顫,手指抖著,蔣迪佳像害怕、像害羞般地攬緊了簡凡的脖子,頭深深地埋在簡凡的肩上。

後背,胸際以上的後背不再光滑了,手指觸到的地方是隆起的皮膚、很糙……對,疤痕……從胸際直到肩上都有,很多……簡凡此時突然明白了,那一次在這裏激吻的時候,為什麽蔣迪佳死活不讓自己的手伸進來撫摸……為什麽會在激情的時候嘎然而止,為什麽總是若即若離地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來回地撫摸著後背隱隱約約好幾條傷痕,簡凡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心疼,輕輕地問了句:“疼麽?”

“當時很疼,現在不疼了……”蔣迪佳小鳥依人一般地伏在簡凡的肩上,吹氣如蘭地在簡凡的耳邊輕輕說著,聲音幾近不聞,宛如天際而來……

“……我上高中的時候車禍,有輛大卡車從後面把我坐的車撞飛了,同車接我的司機送進醫院不久就喪命了,我傷了脊柱,動了四次手術才撿了條命,醫生說我這輩子站不起來了……躺在床上那幾年是我生活中最灰暗的時候,每每想起來那個恐怖的時候,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自殺,可憐的是,那時候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蔣迪佳說著,像在說一個悲劇的故事,但口氣如此地輕松,仿佛不覺得自己就是悲劇的主角,而是一個旁觀者,就聽她說著:“……躺了足足一年多才勉強能翻身,後來我爸爸一直鼓勵我理療,做瑜珈,從床上開始做、做手指開始做、慢慢地能坐起來,能下地了,又過了三年才拄著拐下地勉強能走動了,上大學差不多一直是拄著拐上課的,一直用了差不多八年我才重新站了起來,而那個時候,對於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青春、最美好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我身邊的人一直很關心呵護我,開始給我的是感動,時間久了,我覺得大家裏眼神裏都帶著深深的憐憫,這讓我很難堪,我其實一直憧憬的是像一個普通女人,會哭會笑、會吵會鬧、也像大學裏的朋友一樣愛著和被愛著,可對於我,這些都成了不可企及的夢想,直到我遇見了你……”

蔣迪佳輕輕地說著,雙手互挽著吊在簡凡脖子上,說到了那次邂逅,簡凡只覺得濕濕的吻印在的自己的頸上,很輕,又很重,溫溫的感覺回蕩在心間,輕輕地頓了頓蔣迪佳像在回憶幸福一般回味著倆人的相遇。

“那次我只是隨車想看看我爸爸下過鄉的地方,第一次進你家就被宰客了,又過了兩天,我又被你當賭注贏費仕青了,小費說你是個色狼,專騙美女……知道麽?第一次讓我有了那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又壞、說話又損人、又愛撒謊騙人,越處越發現你就像費仕青形容的一樣,整個就是一個大壞蛋……我們在一起,有時候讓我很失落、有時候很憤怒、有時候很感動,可更多的時候是高興,一高興起來就什麽都忘了,我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我很珍惜我們之間這種感覺,第一次有人把我當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需要呵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