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67章 聞言心膽寒(第4/5頁)

除外面的兄弟全部被抓、外面的支撐倒台,簡凡實在想不出第二種讓這種人絕望的辦法。

此時看來,像是奏效了……

沒有送暖氣,有點冷的詢問室裏,被詢者的椅子是焊在地上的鐵椅,和四周的空氣一樣冷,簡凡和時繼紅一人一段,算是把鄭奎勝越來越往絕望的溝裏越推越深。枯坐著的鄭奎勝如喪考妣,臉色比鐵椅子的鐵青還要深幾分。或許他沒有注意到,正對著自己的微型筆記本上的隱形攝像頭,正把預審的細節一個不漏地錄了下來,就等著他崩潰的最後一刻……

……

……

不過,這一刻沒有來,靜默了良久,鄭奎勝擡起頭了,有點可憐地問了句:“給給……給支煙抽行麽?”

“不行。”時繼紅聲音冷了幾分,虎起臉馬上拒絕了。絕望更深了一層。

跟著簡凡只見得時繼紅手刷刷在紙上一劃,寫了仨字:準備走。

“鄭奎勝,好了,既然你不準備開口,那我們耗下去也就沒什麽意思了,我保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你……如果還有下一次,一定是你的同夥交待了你什麽罪行需要核實,到那時候你就是罪上加罪了……請吧,你可以走了。”

時繼紅伸手故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楊紅杏歪歪嘴唇有點失望,不過簡凡卻是不動聲色,最後這句明顯也有某種效果,看著鄭奎勝要起的時候遲疑著,遲疑了兩次才站起來,獄警一催才挪步子。

這家夥肯定知道點什麽。簡凡心裏暗道著,思忖了片刻沒有想出什麽合適的話來。不過時繼紅的腳卻是踢踢簡凡,一看正在故作模樣的收拾東西,簡凡也跟著收拾上了。詢問室,有點詭異,只聽得挪椅子起身就記錄本嘩嘩的聲音,簡凡側眼一瞥,鄭奎勝已經到了門口……

奇跡總是在失望的時候出現的,快到門口的鄭奎勝遲頓了一下下,猛地轉過身了,期待地看著仨警察:“我……我檢舉,我我……我現在檢舉行麽?”

預審的行話說,這叫撂了,簡凡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

還是時繼紅老到,根本頭也未擡,讓獄警稍稍等等,隨口說到:“可以,想站著說,想坐著說隨你的便,不過我們一走,你可就沒說的了。”

“我……我真不知道那四件古董誰……誰偷的……”鄭奎勝結結巴巴,說了句讓仨人喪氣的話,不過這話鋒一轉又是交待到:“可我……我聽說,花庭,噢不,就是薛建庭,手裏有槍……有支手槍,他……他他說,是從公安局弄出來的,有次喝了酒瞎扯的……好像就……就是晉原什麽局……我,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這消息瞬間把簡凡、時繼紅和楊紅杏仨人雷蒙了,瞪著眼直視著一句話三抿嘴、一個字三結巴的鄭奎勝,簡凡手在衣服底直擰自己的肚子上的肉,心砰砰地直要跳出胸膛來,就為這一句話,挖了一個多月,愣是聽到了。文物和錢怕是找不回來了,如果槍沒有被毀,那可就有最直接的證據了。

這時候可就顯出老同志的水平來了,時繼紅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要是傳言,一定要說清楚時間、地點、和誰、怎麽說的……我相信你,請坐下,慢慢說。”

鄭奎勝被鼓勵了下,獄警領著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結結巴巴地開始了:“他說弄過個雷子,還弄了支手槍,不過不到難時不輕易用,一直埋在老房子的爐坑裏,等酒醒了,我問他,他又死活不承認了……那四件文物在我們手裏丟了後,我也想八成是齊援民又弄回去了,要不那二百多萬一賠,他們齊家當年就都喝西北風去了,可我……我真不知道誰幹的,我一直跟著弟弟齊樹民混,除了當年我們被逮的四個,齊家兄弟在雲城、大原養的人也不少,好多都是盜墓和古董二道販出身……”

“既然你並不確切知道什麽,齊家兄弟怎麽還會四年如一日,不間斷地來看你,而且來的是不同的人,這之間有什麽特別原因嗎?我覺得不僅僅是個哥們義氣的關系吧?”簡凡趁著停頓換氣的時間,插了句嘴,這也是心裏一個還沒有找到答案的疑問。

鄭奎勝抿抿嘴,咽著口水,喉結在使勁地動,結結巴巴說道:“那那是因為,李……李三柱,有條命案我知道,在雲城搶生意,把個南方來搶古董生意的老板做了……數我坐牢時間長,他們,他們怕我反水,一直在照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