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19章 滿眼俱陰霾(第2/3頁)

有點無可奈何,不過無可奈何的話裏,也有著溢於言表的依戀,曾楠看著蔣迪佳像自言自語一般說著這些話,對比著那位把盛唐攪了個底朝天,回頭大言不慚要支票索謝的家夥,一個是溫良靜淑、一個是頑劣不堪,實在把這倆人聯系不到一起,想了想,勸慰著:“蔣姐,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怎麽了?”蔣迪佳微微有點詫異。

“我覺得你們倆不合適。你還是離他遠一點,最起碼暫時離他遠一點。”曾楠隱隱晦晦地說著。

“怎麽就沒人覺得我們倆合適呢!?”蔣迪佳怪怪的應了聲,看著曾楠的眼神也怪了起來,突然間嫣然一笑,戲謔地看著曾楠說著:“曾楠,你不會別有用意吧。我知道你喜歡他。”

“哇,怎麽可能?”曾楠張口結舌,嚇了一跳。

“眼神裏看得出來……越否認越說明你喜歡他。雖然他有點像長不大的孩子,身上毛病一大堆,可他討人喜歡的地方也不少,比如,幽默啦、風趣啦、待朋友熱情啦……還有那一手好菜……你別緊張嘛,喜歡又沒有什麽錯,他要真是沒人喜歡,我還覺得沒趣了呢……”蔣迪佳玩味一般地說著,有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西施的情人在西施眼裏,照樣也是帥得一塌糊塗、好得冠絕今古。

曾楠聽得蔣迪佳沒有原則的評價,估計她根本沒有了解這家夥究竟是個什麽貨色,苦色一臉,咧著嘴、擺著手:“得,蔣姐你自己喜歡去吧啊……算我沒說……”

……

……

下雪了,從上午快到中午的時候,天色一如既往的陰沉沉地,支隊的大院裏,濕濕的地面溫度驟降之後成了滑滑的一片,覆上了薄薄的一層雪,連支隊樓前的十幾輛警車也快成了純白色。

五樓的會議室裏,匯聚著12·26文物走私案專案組,來自省廳的夏主任,此次專案組負責協調各方任務的領導,正指著屏幕上唐大頭的照片說著:

“……根據我們內部的線報,重案隊隊員簡凡的消息來自於盛唐這個人,唐授漁,綽號大頭,是個有傷害前科的人物。經我們了解,第一次抓獲薛建庭,簡凡用的線人也是此人……12·26文物走私案案發之後,為了盡快找到這宗文物走私的幕後操縱人,根據支隊和刑偵一隊的建議,省廳制定了誘捕計劃,先期將薛建庭一案以及文物走私案中涉案較輕的人釋放,並且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以我們判斷,不管誰是幕後操縱者,在沒有肅清內部或者沒有確認有把握之前,他不會敢再有新的動作,而且要肅清內部,他必須找到這個透露消息的人,所以,只要我們守著唐授漁,就不怕沒人上鉤……

不過有點可惜啊,29號晚上的行動功虧一匱了,我們料到了會來,可沒料到他們來得這麽快,而且是直入盛唐內部綁人;更沒有料到的是,我們重案隊的這位警員,以一敵八,居然把這幾個悍匪打得落荒而逃,傷了倆個,還燒了一輛接應的車,詳細情況,你們看錄像啊,現場可比警匪片刺激多了……”

夏主任說著,下面的有幾聲輕笑響起,要這麽說,這幾個悍匪悍的程度倒也不怎麽高,只不過伍支隊長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今天參會的人,除了夏主任,省廳又派駐了四個人,明顯對支隊獨立承辦此案還是有所顧慮。特別是出了這事以後,肇事者又出在自己手下裏,這話還真不好說。

“不過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啊,大家看29號晚上來的人……”

夏主任說著,屏上放出了齊樹民進場的截圖,跟著又出了一份長發、墨鏡的照片,定格在一旁;接著又是一張大胡子的照片,定格在屏幕下方,面部幾個點用紅線標示著,在幾張照片的臉部標著若幹個多邊形,會議室裏霎時愣著眼都瞪著,識貨的都詫異了:這是同一個人。

“對,不用懷疑,這是同一個人。這一張是原版,也就是此人的真面目,齊樹民,原籍我省雲城市;這一張是江東省公安廳通緝的文物走私嫌疑人,齊書;這一張,是國際刑警提供的照片,涉嫌古董詐騙的嫌疑人,Johnson qi,國籍是基茨共和國……這三個人一直到昨天晚上我們才作了並案,多虧了這個現場的截圖。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在我省隱藏著這麽一個盜墓、走私文物的團夥,時間跨度接近二十年,甚至於這個家族式的犯罪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再給大家看一個人。”

夏主任今兒的興趣頗高,調試著電腦,三個不同的影像消失之後,又顯示出了一個蒼老的面孔,像和前三個有點相似,眾人詫異的時候,就聽得夏主任解釋道:

“這個人可能大家很陌生,他叫齊青冬,綽號齊老四,一九八九因盜墓和走私文物罪被處以槍決,可能大家不了解這個人,不過說起九十年代文物第一大案,郭智勇案,是他的關門弟子;這就是齊樹民的父親,而且,四年前由市重案隊抓獲的鄭奎勝文物走私案,和齊樹民也有著關聯,十四年前,也就是一九九*年,齊樹民、鄭奎勝本身就是因為同一案件被捕的……根據省廳掌握的線索,這個團夥應該是以雲城為基地、以大原為橋頭堡,建成了自己的地下文物走私通道,向北到首都、向南到廣東、深圳、香港甚至偷運到國外,省廳江廳長指示我們,務必要幹凈、全面、徹底地把這個犯罪團夥,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