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70章 白日黃粱夢(第2/6頁)

楊紅杏唆導著,一會梁舞雲也請假出來了,倆位美女簇著梅雨韻,直逛去了。

……

……

“這就是仝孤山。”

西城看守所,高墻電網崗哨之後,獄警帶著陸堅定、簡凡、張傑,肖成鋼幾人沿著甬道進了隔離的監區,透過窗上的瞭望了,陸堅定介紹著。這段時間伍支隊長安排著陸隊一直跟進這個案子,仝孤山和未歸案的齊樹民、連刃、李三柱都是陸隊的心病,沒抓著的還好話,抓著了不開口不交待,更是一塊心病。

幾個人依次看了看,沒什麽可看之處,五平米的隔離監倉裏,靠著墻角坐著一個瘦削的男人。高額凸下巴,兩臂頗長,蹲那兒再長一身毛,比大猩猩強不到那。輪到簡凡看的時候,簡凡眯著眼看了這個奇人良久,只不過在他的眼裏又是另一番景像。

氣質,對,那種睥倪的氣質讓簡凡看得怦然心驚。

被抓進來的人,或是眼光躲躲閃閃,遊離不定,那是有所隱瞞;或是眥眉瞪眼兇相外露,那是準備死扛;更多的是惶惶不可終日,那是恐懼;而這個人,那個向內凹的臉,雖然難看之至,不過卻寫著一臉平靜,像一尊泥塑木雕一樣,半天不見動靜。

千人有千面,等閑難識之,關著的人,不像困獸,更像一位睥睨一切的王者。

陸堅定介紹著:“……別看這小子一聲不吭,可不是善茬,省廳預審專家和市局預審都和他較量過了,問輕了不管用,問多了人家不理、問得重了,起反作用……呵呵,省廳預審上可出了個大洋相,第一次審了三天,換了六班,感覺人家抗不住了,快審下來了,人家要杯水喝,當時沒人注意這小子有反抗情緒,結果一給人家水,喝嘴裏了,不過全吐到預審員臉上了……呵呵,這麽重罪的家夥誰也不敢動人家,看把省廳那幾位糗得……”

帶著戲謔的口氣介紹著,幾個人聽得直樂呵,接觸的罪犯久了,什麽人都碰得上,有點見怪不怪,只不過有點可笑罷了。看守所裏從來都不缺超期羈押的嫌疑人,多數都是這種情況,你審不下來,取不了口供,就到了檢察院經常會被打回來,結果只有一個:補充偵察!

幾個人笑著,簡凡一直眯著眼在觀察著嫌疑人,陸堅定湊上來問著:“簡凡,怎麽樣?帶出來你們較量較量。這個案子沒有人比你還了解了。”

“等等再說吧。”簡凡搖搖頭,眼睛離開了觀察孔,不確定地說著:“可這個人的情況我根本不了解,現在上正場怕是照樣出洋相。走吧,提上審訊錄像我們先看一遍吧……陸隊,你們有什麽新發現沒有。”

“多少有點,這個人呀,這還真是個人物,我們這段查訪李三柱、齊樹民包括仝孤的情況,了解的不少……”幾個人向外走著,矮胖的陸隊長邊走邊說著:“……這小子可不簡單,據孫仲文交待和我們的查訪,仝孤山是齊四爺,也就是齊樹民的父親收養的孤兒,比齊樹民小幾歲。他上一代在文革中武鬥被打死了,養父齊四呢,八三年嚴打被槍斃了……不過這小子據說承了齊四的衣缽,天生就是個掘墳挖墓的高手,據孫仲文和被捕的其他嫌疑人交待,雲城一帶‘龍’字輩的掘墓高手,仝孤山數第一,這個行當裏都知道地龍這個名頭……而且這個人隱藏得很深,他居住的雲城西郊窪兒村裏,當地認識他的人,一直以為他在外地打工……而且還有個有意思的事,他認古董一認一個準,可居然不認字,是個文盲。水平頂多能簽個自己的名。”

“文盲?不會吧,這年頭流氓不少、文盲可不多見呀?”張傑詫異地問上了。

“還真不是裝的,我們了解了一下,確實沒有上過學,姓仝是跟他爹的姓,叫孤山是出生地,雲城大孤山一帶,齊四被槍斃,他和齊樹民就以給人出殯為生,十幾歲起就盜墓挖墳發死人財,鄭奎勝交待的三起命案有一起找到了死者,是廣東來雲城接洽購買古董的商人,叫吳起兵,被他們殺人劫財之後埋在一塊莊稼地裏,有六年了,已經找到了骨殖,正在做DNA鑒定……我估計呀,像這號主對於殺人害命,根本沒有什麽感覺了,省廳心理學專家張處長給的建議是最好能從其他人身上突破之後再繞回來,她認為像仝孤山這種情況有點類似於精神強迫症患者,主動配合交待的可能性不大……”

“什麽強迫症?”肖成鋼問。

“神經病唄,還能有什麽,殺人放火的有幾個正常的?”張傑代答了。

“差不多,不過不盡相同,強迫症的意思是在他的潛意識裏不認為這是一種犯罪,而且對於他本人無法控制這種行為,犯罪是主動性的,甚至於不需要動機和誘因,張處分析說和此人成長經歷有關……理論我是說不太清,隨後你們去咨詢下張處。”陸堅定介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