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33章 人心本難識(第3/5頁)

這麽著一說,連徐青青也有這方面的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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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盤街上的熙熙攘攘的熱鬧依舊,簡凡以往每次駕車駛過這裏的時候,總是掩不住心裏的得意,傍著人才市場,而且沒有春夏秋冬之虞,什麽時候這裏都是熱鬧一片,天然的市場基礎不管是對於那個生意人都是夢寐以求的。每每想到此處就有點感謝袁紀兵,如果不是袁紀兵,恐怕根本不會有人才市場那間空閑的店面,恐怕也不會有今天快餐生意的這麽紅火。相比於大學城、相比於新世界周邊馬上就要面臨的暑期斷档生意,這裏的紅火就格外紮眼了。

讓新世界眼紅,讓楚秀女眼紅,倒沒想到黃天野居然也打上這裏的主意了,搞得簡凡興喜之余又多少有點郁悶。

午後的光景,前兩天剛下過一場透雨,驕陽炙銬著街上的空氣裏都聞得見潮味,側目幾眼瞥過只有廂貨一半大小的流動車,有賣飯的人在給自己打著招呼,運營了這麽長時候,相互間已經很信任了,作為供貨者的食尚並沒有單純的把風險全部嫁接到分銷者的頭上,每每下雨逢著報第二天要貨的分銷商,簡凡總是不忘提醒,盡量把可能積壓的損失降到最低。在這幾家流動分銷者的眼中,食尚這位老板著實也夠意思,甚至於有時候會半價把當天銷售不了的盒裝份飯收回去,要倒掉扔掉的東西再變成錢,豈能不樂意?

不過可能沒人想到,這些批次的東西都被簡凡賣給收容所了,杏花嶺派出所裘剛聯系的,反正城市裏收容的各地盲流收容站也不會花大價錢喂飽你,吃不壞就成。這倒給銷售積壓的盒飯找到了一條新的途徑。

當然,掙不了錢,不過比全倒掉賠了要強不少。

又過了一個流動車,攤主是位四十多歲的爺們,看著簡凡就招手,車一靠邊稍停,這爺們扔下攤子奔上來,把手裏的小包袱直往簡凡車裏塞,簡凡還沒謙讓著,這人又是遞了支皺巴巴的黃金葉打火給簡凡要點上,本不抽煙的簡凡不好意思地瞎冒了兩口,問著包袱裏是什麽,那人笑著說是義城的地瓜蛋蛋好吃的很。稍聊倆句趕緊告辭回照顧生意了。

簡凡笑著又起步了,現在感覺自己和老爸有什麽地方很相似了,老爸在烏龍縣城裏就這樣,只要一出門,不管叫老簡、老鍋、老實還是什麽,招呼能打一路不閑著,老媽就最煩和老爸下街,而現在看來,自己也有這種趨勢了,這攤點的爺們生意有時候走背字,簡凡幫著處理了幾次積壓的份飯,就念念不忘簡凡的好了,家鄉的東西總是隔三差五往車裏塞點。

一路笑著回了店裏,客人已稀,葉夢琪嘀嘀按著計算器正在核對什麽賬目,店長時繼紅紅光滿面,噢,不對,熱得一臉發紅,正噓噓喝著冰水,拿了張報紙疊著扇涼快,胖人最怕過大夏,看樣熱得不輕,連簡凡進門都懶得打招呼了。這豆豆就是個丫頭命,看著簡凡進門了就趕緊地倒水給端了上來,每每這麽殷勤,搞得簡凡都有點卻之不恭了。

做生意就是做人,不但自己要學著怎麽做人,而且要看清別人怎麽做人,有忠厚老實的、有奸詐詭異的、有惡跡斑斑的、有貌似良純的,千人千面不一而足,簡凡身邊漸漸地聚攏了這麽多人,每每對於各人不同的行徑總是有一種感嘆。

比如黃天野,那有利就想那兒插一腿;比如楚秀女,一直想著分你一塊蛋糕;比如桂園帶回來的豆豆,一個月掙三千塊,就樂得合不攏嘴;還比如唐大頭,明擺著讓他掙錢,他就是不幹。真個是人心難測。

還有一位更難測的,胖丫隨著豆豆就奔上來了,拽著簡凡就往店後拽,這又是有什麽鬧心的事了,店後上二樓的窄樓梯一慣就是簡凡和胖丫擺活的地方,時繼紅喊著胖丫卻是不理會,直把簡凡拉到這兒,還以為胖丫又想請假,不料話一出口卻是給了簡凡一意外:“簡凡哥,我不在這兒幹了?”

“啊?怎麽了?嫌工資低呀?”簡凡嚇了一跳。

胖丫搖搖頭,腮幫子上的肉跟著動。

“嫌沒假期?”簡凡又問。

胖丫又搖搖頭,眼裏很落寂,受了莫大的委曲似的。

“那……”簡凡看看今天例外沒有給自己打招呼的時繼紅,再看胖丫,隱隱地明白了,指指老時問這閨女:“因為她?”

“嗯,要不你調她走,要不我走,反正我是不在這兒呆了。”胖丫耍著小脾氣,敢情氣著了。

簡凡追問著,胖丫有點不好意思了,吞吞吐吐地說著原委,原來是打網遊幾年認識的一個男友就在大原,從網戀發展到談朋友,直到前段時間才上門,不過一查底細是沒房沒錢沒大原戶口的打工仔,時繼紅就悖然大怒了,母女倆吵了不止一回,正為這事犯著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