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繁事全化簡(第4/5頁)

“成鋼……姓何,叫陽聚……是聚集的聚,不是JJ那個陽具啊……中午趕緊回來啊,我們這兒得一桌人,你要請咱們錯開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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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何……檢索一下。”

肖成鋼扣了這位費吃貨的電話,跟派出所守著小警說著。

簡凡交待過了,找什麽名字無所謂,關鍵是這個姓,找到了這個姓,不管兩代還是三代都沿革下來了,只有在這個沿革的線譜中才到最終找到要找的目標。

幾下敲擊,有了結果,小警出聲念著:“何建城、何琪丁、何伯仲、何盼回、何安路、何天雙、何雨保、何賢大、何宗波、何芷娥、何美榮……肖大,何姓在咱們這兒也不少,光遷走的還有六十多位。”

這是從遷出人口中檢索,一聽這麽多,肖成鋼難為的抓耳撓腮了,努力地回想著簡凡的提示,半晌靈光一現:“出生年月,解放後到五六年以前。”

“還有二十四個人……”

“好,把這些名字單獨給我打一張……”

一邊打,一邊照著名字往手機上輸,這些東西要及時反饋到簡凡那裏,早晨來的時候仨個人定的辦法就是三地聯動,消息互通,不管從那兒突破都是突破,輸完了名字發了短信,肖成鋼又是拉扯著閑聊了一上午的小警,叫著所長,一行人回鄉招待所,這地兒已經是當地屬於上档次的飯店了,待去的時候嚇了一跳,費仕青居坐請了一桌人,菜沒動多少,七八瓶炮彈也似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酒桌上老費當酒司令正劃拳通關勸酒,擲骰子劃拳,斛籌交錯,好不熱鬧,正好鄉和鄉派出所的都認識,兩桌湊一塊了,更熱鬧上了……

……

……

“這是老旺爹、這是強他叔、這是二愣爺……這是老驢,這位可是咱村名人啊,花大姑,十裏八村都知道,撞邪碰孽鬼上身,找花大姑一準能給你驅了,還有鄉裏人大老遠來找大姑算卦呢。”

李長柱村長介紹著,沒到晌午緊的功夫,派出去的跑腿陸續找來了七八個知情人,一個獸醫、倆個年輕時給隊裏放羊的、三個進山采藥挖山貨的、還有個打扮得幹幹凈凈的老太太,介紹著花大姑,敢情一問是村裏的紅人,跳大繩的。

簡凡可知曉這村裏的規矩,大叔,大嬸,大爺叫得甭親切,直攙著尋著座位各自落座,散著煙,這七八裏頭都抽,連花大姑也挾了支,一翹二郎腿,那吞雲吐霧的架勢倒還真有幾分仙氣。

“說說,你們都看著啥啦?”李村長越俎代庖了,直接了當問著。

這一問,亂了套了,老旺爹說見過老鍋他爹,那家夥長得跟牛樣,一頓能吃幾個饃,沒牙的嘴一張一翕,看著像吹牛;二愣爺怕落後,跟著吹上了,直說老鍋爹下坑藥山豬是一把好手,一個人能扛著二百斤山豬到鄉裏;強他叔敢情不太熟悉老鍋爹,直說著老鍋也不錯,那年那年還給了他半布袋玉茭,全靠那東西度荒年了;花大姑最有派,翹著二郎腿,直說老鍋媳婦那女子針線活咋個好,跟著老鍋咋個咋個白瞎了,老鍋這是個窩囊蛋……

待到簡凡把照片亮出來讓這些知情人辨認,又亂套了,老旺爹說不像,強他叔倒有點像,二愣爺一看呢,說根本不像,花大姑仔細看了看,拿不定主意說什麽。而那位放羊的更迷信,說死人相咱不看,撞邪招鬼涅,直接拒絕之。

簡凡傻眼了,這才省得自己又犯了一個絕大的錯誤,這是四五年以前簡烈山根據自己的印像給出來的圖,而他的記憶停留在母親的中年時代和弟弟的少年時代,面前的這些倒是和簡二驢同時代的人,可是都是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以後才可能見到過他本人,相貌隨著年齡的變化再加上本身繪制的誤差,這差之毫厘恐怕就要謬以千裏了。

而且呢,你要讓這些一輩子沒出過山的鄉民記清公元紀元那無疑是天方夜譚,別說紀年,恐怕連稱呼也記不清,這老鍋叫啥還不知道,又冒出來的代名詞“老鍋爹”,恐怕就見過簡引娥都不認識,還得冒出個新名詞叫“老鍋媽”什麽的。這兩代人都是代名詞,可讓裏外的信息如何對比。微微地泛著難色,想要出口,不料這幾位找回來的知情人,當成是集體胡扯了,把村委冒得煙霧騰騰,吧嗒吧嗒說得來勁,一來勁這幾位爺還有的嫌熱,一脫劣質膠鞋,煙味中頓時又充斥著濃重腳丫子味道。

村長感覺到了簡凡臉上微微的難堪,咚咚咚一擂桌,一侔安靜訓上話了:“嗨……幹啥呢?幹啥呢?放羊呢攆豬涅?這是村委會,不是你們家炕頭……老旺爹,把你鞋穿上了,出豬糞你也個換個鞋來,弄得這地方比茅房味道還大……一個一個說,先聽簡老板說,簡老板可是給咱村造福來的啊,老旺爹你家閨女就領了一千,就是簡老板發滴……大家歡迎簡老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