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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直女準備的童話。沒有波蘭語的?”

托尼站起來,膝蓋發出哢噠聲,他咒罵了一句。“不,考慮到她的工作,她可能正努力提高英語水平。”他橫穿到餐桌前,在兩堆紙之間有一個筆記本電腦大小的空間,還有一台打印、掃描、復印一體機和一個A4大小的寫字板,上面有一些胡亂塗寫的筆記。“法醫拿走了筆記本電腦?”

寶拉點點頭。“是的,我早上會向他們要一份硬盤資料的拷貝。我如果能說服斯黛西檢查貝芙的硬盤,也會讓她來這裏,看看她能從娜迪亞的電腦裏找到什麽。”

然而,托尼並沒有在聽。他已經走到廚房區,注意到一塊凸起的墻面上有個軟木公告板。他進入房間的主體時,那塊板剛好被遮住了。他徑直走向它,凝視了一會兒,皺起眉頭,好像正在為密室推理遊戲的虛擬犯罪現場列清單。“這樣才像話。”他說。

三張外賣菜單——印度菜、中餐,還有賣披薩、烤肉串和漢堡的快餐店。他轉身環顧廚房。“她會自己做飯。你能夠聞得出來,你能從各種平底鍋、刀具和原材料中看出來。架子上還有蔬菜:洋蔥、土豆、胡蘿蔔、生姜。好吧,洋蔥和土豆已經發芽了,胡蘿蔔就像沙皮狗的陰囊一樣皺……”

“這很可能是因為:不知何故,她離開這裏已經三個星期了。”寶拉插嘴道。

他點點頭。“她工作很努力,經常工作到很晚。她沒有時間經常做飯。”

“也許她根本懶得做飯。”

“看一看櫥櫃裏吧。”他說,搶先一步打開放著各種配料的袋子和放著香草和香辛料的罐子。還有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的罐頭。

寶拉準確地指出他的意圖。“你贏了,她燒飯,”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打開的紙板盒,眯著眼睛往裏瞧,“現在我知道用波蘭語怎麽說‘扁豆’。”她打開冰箱,聞起來有一股過期奶酪和腐敗水果的氣味,冰箱門的架子上的塑料瓶裏,變質的牛奶凝結成了固體。“好吧,這至少解答了一個問題。我不相信她真的回了波蘭。她不可能把所有食物都留在冰箱裏,就這麽出門。那個周末她無疑沒有回到這裏,而是被劫持。她沒有時間把腐敗的食物扔進垃圾箱。”

托尼把注意力轉回到公告板上。一張伊比沙島的明信片。他取下釘子,把明信片拿下來。“陽光,便宜的酒,足夠多的男人!你真應該來,阿什利×××。”他把明信片放回原位。旁邊還有來自電腦維修店、哈裏斯城的波蘭熟食店、專門修改服裝的裁縫和出租車公司的名片。他知道,警察已經檢查過所有這些東西,他們非常有可能一無所獲。不過阿什利的出現為娜迪亞的生活背景添上了一抹亮色。

還有一些當地樂隊即將舉辦酒吧演唱會的傳單。一張一八三路公交車的時刻表——這路車從哈裏斯城開到領頭羊廣場。還有一幅關於波蘭建築工人的漫畫。最後,他把注意力轉向那些照片。一張折角並褪色的婚禮舞會照片——新娘和新郎,還有貌似是雙方父母的兩對夫婦。“她的媽媽和爸爸?”

“沒有其他可能了。”

下一張照片上是三個女人,手挽著手,在一個夜總會或有趣的酒吧。照片中,三個人都已經爛醉如泥。在三十歲以下的英國女人中,有一半會在家展示這種照片,以紀念某個與女伴外出狂歡的夜晚。托尼正準備略過這張照片,但有東西讓他感到不安。他把照片從公告板上取下來,近距離地研究。“中間這個,”他說,“看起來很眼熟。我想不起來了,她不是我認識的人,但我在某個地方見過她,”他擡頭看著寶拉,寶拉的表情難以捉摸,“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哦,沒錯,托尼。我們絕對知道她是誰。她就是受害者。”

他的困惑顯而易見。“這就是娜迪亞·韋爾科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