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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托林,”寶拉說道,“你好,親愛的。”這是對埃莉諾說的。然後是:“你一定是瑞秋吧,我是寶拉。我對貝芙的事情感到非常遺憾。我們都非常喜歡她。”

瑞秋放下酒,站起來,伸出一只纖細的手,手上戴著鉆石戒指。“這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的聲音瑟瑟發抖,“而且埃莉諾說我們暫時還不能埋葬她。”

寶拉迅速地瞥了托林一眼,他低下頭,臉離屏幕更近了,頭發遮住了眼睛。“我已經安排好家庭聯絡官,聯絡官明天一早就會過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並說明如何處理官方那邊的事情。他會在九點半到達這裏。”

“警方如果不覺得有問題,瑞秋計劃今晚住在貝芙家,”埃莉諾說,“托林更喜歡住在這裏。”

寶拉笑了一下。“沒問題,小夥計。我如果是你,此時也不會想回到那裏。這個急不來。”托林使勁地點著頭,表示同意。“我想與你們分享調查的最新進展。”房間裏立刻恢復生機。托林擡起頭,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瑞秋僵住,手停在去拿葡萄酒的半途中。埃莉諾對她微微點頭,以示鼓勵。

“今晚,我們逮捕了與貝芙一案有關的嫌疑人,他也是娜迪亞一案的嫌疑人,娜迪亞是另一個受害者,屍體在本周早些時候被發現。”寶拉舉起雙手,掌心朝外,提醒大家注意。“我不希望你們對此反應過度。說實話,調查還處於早期階段。對於真正的罪犯是否已經被抓到,我持非常嚴肅的保留意見。在嚴肅的犯罪調查中,這種情況時有發生。我們是在證據極少的情況下拘捕了一個嫌疑犯。這並不意味著調查已經結束。幾乎可以說調查還沒開始。不過,關於這次拘捕的報道明天會遍布各大媒體,你們應該對此有所準備。你們最好不要對媒體說任何話,不過,當然,這最終由你們自己做主。”

“他是誰?”托林追問道,“誰對我媽媽做了這種事?”

“我們逮捕的這個男人名叫托尼·希爾。他是一位心理學家,在布拉德菲爾德沼澤精神病院工作。他與我們合作了很多年,為重刑犯做心理側寫。”

“這個男人與你們一起工作過?而你們不知道他是殺人兇手?”瑞秋的惱怒顯而易見。寶拉懷疑,情況接下來會變得更糟。悲傷必須找到發泄的出口。

“我們並不知道他會殺人。就我個人而言,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認識的托尼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然而,她必須誠實相告,這是她欠貝芙一家人的。“不過,有一些證據指向他,我們必須得再檢查一遍證據,看看能否起訴他。”她望著埃莉諾,尋求支持,但埃莉諾瞠目結舌。

“我不太明白,”托林說,“這個家夥是在工作中認識我媽媽的嗎?他為什麽會選擇她?”

“我們不知道,托林。迄今為止,我們的問題要比答案多得多。我只能說,我們正在努力做好工作。我知道,這並不能幫你應對母親的離世,但我正在為她全力以赴。”

“精彩的演講,大偵探,”瑞秋說,“我覺得是時候去貝芙家看看了。”她又對埃莉諾說:“你有出租車公司的電話嗎?”

“我可以開車送你去,”埃莉諾說,“不麻煩的。”

“謝謝,不過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了。”瑞秋說道。其實,用哪種方法回去根本不重要,埃莉諾非常清楚這一點。

埃莉諾打電話給她們常用的出租車公司,寶拉逃到廚房。埃莉諾過來陪她時,她正陰郁地盯著冰箱裏面看。“出租車已經在路上了,感謝上帝。她很難搞,那個瑞秋。抱歉,我之前為所有人準備了三明治,恐怕已經用完了所有的火腿、芝士和沙拉。”

她們想通過談論食物來轉移注意力,結果徒勞。寶拉關上冰箱。“我並不是很餓。今天算是我工作生涯中最糟糕的日子之一了,沒有坦普爾·菲爾茲那次那麽糟,可是他媽的已經非常接近。”

“我簡直不敢相信。菲丁的腦子壞掉了嗎?托尼?如果一定要我把我認識的所有人列成一個名單,並把他們按照更有可能殺人的順序排列,我會把他放在非常接近末尾的位置。”

“我也一樣。但是,菲丁不像我們那樣了解他。對她來說,在眾多可能性中,他只是一個更靠譜的可能性。而是,他可能會讓菲丁一舉成名。你能想象那些頭條會怎麽寫嗎?”她聳聳肩,“這是多麽諷刺啊。讓菲丁堅信托尼是兇手的一個理由是:受害者長得都有點像卡羅爾·喬丹。根據她的空想心理學,他因為無法得到卡羅爾本人,正在殺死卡羅爾的替代品。而真相是,托尼只有為了保護卡羅爾,才有可能去殺人。”寶拉嘆了口氣,再次打開冰箱。這一次,她拿出一罐酸奶。她瞪著酸奶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把它放回去,再次關上冰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