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法律搞好關系(第3/4頁)

唯一的問題是,幾個月後,她對我說她不能幹壞事。她給我提了個條件。我如果能改邪歸正,她就會踢掉丹尼,搬過來跟我住。

這就是我想方設法地要找一份正當工作的原因。你也看得出來,用這個理由說服一群西裝革履的人給我一份工作有點困難。“非常感謝,芬尼斯頓先生,但我覺得你恐怕不太適合我們的職位要求。”

讓別人給我一份工作的唯一方法,就是恐嚇他們。但不知怎麽,我覺得這個方法在正常世界裏行不通。你無法走訪各家公司的人力資源部,並說:“我知道你住在哪裏。因此,你要麽他媽的給我工作,要麽可能需要一條導盲犬。”

就在我面試那天,我遇見了我的好朋友克裏西,和她一起開懷暢飲。你看到克裏西時,不會想到她的工作是為電視台寫硬派警察連續劇劇本。她看上去更像一個軟心腸的社會工作者,穿著麥色無袖套衫和牛仔褲。然而,克裏西不太愛說話,她和她的女朋友都是。她女朋友是個律師,但除此之外,人還不錯。這很可能是因為她並不接刑事案件,只負責關於離婚和子女監護權的案子,還有其他瑣碎的事情。

就這樣,我和克裏西在喬爾頓的某個時髦酒吧裏喝酒。那家酒吧有全實木地板和很硬的椅子,還有五十種不同的啤酒,除了吉尼斯黑啤,其他啤酒你應該都沒聽過。我把我的小問題告訴了她。她在第二瓶喝到一半時,她如夢似幻的眼神告訴我,她的腦瓜開始盤算什麽事情。通常情況下,六個月後,我會在電視上看到什麽事情。我喜歡這種感覺:和金米坐在一起,說:“看見那個了嗎?是我告訴克裏西那個騙局的。當然,她把情節改得溫和了一些,但那是我的故事。”

“我有一個主意。”克裏西說。

“什麽?你準備寫一部關於可憐的無賴打算改邪歸正的電視劇?”我問道。

“不,是一份工作。好吧,一種新型的工作。”她一口幹掉剩下的半瓶酒,抓起了大衣。“把找工作的事交給我吧。我會回來找你的,幸運兒。”然後她就走了,留下我被善意圍繞,就像最後一輛有篷馬車被印第安人包圍了。

一周過去了,在這一周裏,我試圖靠嘴皮子做些小生意,當了一天的大堂推銷員。然而,我接近的每個人都以為我另有所圖。他們不相信我想做正當工作,因此我獲得的回報只有五十種不同的海洛因。我接到克裏西的電話時,已經累得像頭豬了。

這次,我們在她家附近碰面。我、克裏西和她的女朋友莎拉——那個律師。我們買了幾瓶比利時啤酒,坐下來,莎拉最先開口:“你願意在律師事務所做兼職工作嗎?”她問道。

我激動得不能自抑,只能放聲大笑。“工作內容是什麽?”我問道。

“你聽我說完,就明白了。我每天有很多時間與被男人欺騙的女人打交道。有些女人遭到了虐待,有一些碰到了冷暴力,還有一些被前任騷擾。她們為了自己和孩子,只想得到公平的對待。法律界男人居多,但他們不愛管這類事,只想輕輕松松賺大錢。對大多數這類女性來說,法律要麽無法解決問題,要麽不想解決問題。我接到過一個案子,兩名警察被傳喚到法庭上作證反對那位女性,說她完全失控,毫無理性。男人為了保護自己會瘋狂,以至於防衛過當。”

“媽的,”我說,“那麽,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幹我們這行的人都很有挫敗感,”莎拉說,“我們一群人偶爾會聚在一起喝酒,聊很長時間,聊我們為何不再相信法律能解決一切問題。這類案件中的大部分男人都是惡霸和懦夫,他們的女人如果有人撐腰,將視他們如糞土。因此,我們有一個提議,我們付錢讓你把這些雜種搞定。”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位律師付給我現金報酬,讓我去狠狠收拾那些我很樂意收拾的惡棍。這裏面一定有隱情。“你不會告訴我,法律援助機構會為此買單吧?”我問道。

莎拉咧嘴一笑。“注意你的言辭,泰瑞。我們正在討論一個完全非官方的安排。我認為你能向那些男人解釋清楚,他們使用暴力手段是錯誤的。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棒球棍。告訴他們,他們如果再舉止不檢點,你會以一種更不友好的方式再次拜訪他們。告訴他們,他們會收到以他們伴侶名義開具的額外訴訟費賬單,如果他們沒有很快準備好所有現金,你就會自己上門來收。我可以肯定,對於你的手段,他們的反應會非常積極。”

“你希望我去給他們一個教訓?”我還是堅信這是個惡作劇。

“這要看案子的大小。”

“而你會付錢給我?”

“我們想按照每次兩百五十英鎊付你基本工資。如果離婚協議書涉及巨額資產,你還有額外獎金。有點像律師的勝訴費。不勝訴,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