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6頁)

黃昏,殘陽如血。

李紅棠下了山,走在了田野上。晚稻過幾天就要收成了,母親還是沒有找到,這可如何是好!她正走著,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了腳步聲,孩童般的腳步聲。李紅棠回頭一看,發現了侏儒上官文慶。他在夕陽的紅光中搖搖晃晃地靠近李紅棠。李紅棠回轉過身,對他說:“文慶,你這是到哪裏去了?”

上官文慶走到她面前,仰望著李紅棠,臉上堆滿了笑容,他的頭雖然很大,和身體極不相稱,可他的臉笑起並不難看,在心地善良的李紅棠眼裏,他的笑容還是十分燦爛的。上官文慶說:“我隨便走走。”

李紅棠挺同情他的:“文慶,你不要亂跑呀,天很快黑了,快歸家去吧,莫要被山上下來的豺狗把你叼走了。”

上官文慶晃蕩著大腦袋說:“沒事的,沒事的,豺狗叼不到我。”

李紅棠說:“別講大話了,快歸家吧!我不和你說了,我也要歸家了。”

上官文慶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表情嚴峻地說:“紅棠,你曉得嗎,你舅舅遊秤砣快死了!”

李紅棠立馬變了臉色:“呸呸呸,你才快死了,不要咒我舅舅!”

上官文慶嘟起了嘴,委屈的樣子:“我甚麽時候說過假話,我說的是真的,你舅舅遊秤砣真的快死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起床了。”

李紅棠死活不信:“你再亂講,我要打人了!”

上官文慶說:“紅棠,你說,唐鎮那有我不曉得的事情,我是唐鎮的活神仙哪!你舅舅真的快死了,我聽老郎中鄭士林說的,你舅舅派人來偷偷地把他請去看病,鄭老郎中那麽好的醫術束手無策,拿他的病沒有辦法。鄭老郎中說,你舅舅可能沒救了。”

李紅棠心驚肉跳:“你是親耳聽到鄭老郎中說的嗎?”

上官文慶點了點頭:“我親耳聽鄭老郎中和他兒子說的,只有我聽到了,鄭老郎中還讓他兒子保密呢,他們沒有想到,被我這個活神仙聽到了。我曉得你傍晚要經過這裏,就在這裏等你,和你說這件事情的。”

李紅棠突然飛起一腳,朝他踢過去:“我讓你胡說八道!”

上官文慶雖說是個侏儒,卻十分的靈活,機警地躲過了李紅棠那一腳,快速地鉆進了路邊的稻田裏,隨著稻子的一陣悉悉索索的抖動,上官文慶頃刻間沒了蹤影。

李紅棠喉嚨裏堵了塊硬硬的東西,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心裏難過極了。

夜深了,李騷牯瘦長的身影閃出了李家大宅的門樓,幽魂般穿過街巷,來到了青花巷一家人的門口。他從腰間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子,插進門縫裏,輕輕地挑開了門閂。他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潛了進去。

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一個房間門口,聽到了像拖風箱一樣的呼嚕聲。房間門虛掩著,李騷牯輕輕一推就開了。他進入房間後,把房門關上,插上了門閂。房間裏一片漆黑,有股濃重的濁氣。他知道,床上躺著的是個肥胖的女人,他就是來找這個叫沈豬嫲的女人的。唐鎮大部分的人不知道沈豬嫲的真實名字,李騷牯也一樣,只知道大家叫她沈豬嫲,就是說她像母豬。

李騷牯看不清一身肥肉的沈豬嫲躺在床上是什麽樣子。他摸到了床邊,有股熱哄哄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是沈豬嫲的肉體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一種肥膩的女人味。李騷牯的腦袋轟的一聲,被這股熱呼呼的肥膩的女人味弄得暈頭轉向。他沒想到自己如此沒用,竟然被一個半老徐娘弄得性欲勃發。李騷牯在黑暗中爬上了床,猴爪子般的手觸碰到沈豬嫲肥膩的肉體,喉嚨裏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

沈豬嫲的呼嚕聲突然停止。

她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狗子,你搞什麽搞,大半夜的死回來,也不好好困覺!”

沈豬嫲把騎在自己身上的李騷牯當成丈夫余狗子了,余狗子是個晚上不著家的主,一個勁地在外面濫賭。李騷牯沒有說話,他扒下了她寬大的底褲,掏出了自己襠下的暴怒的命根子,義無返顧地塞進了她的私處,雙手使勁地抓住了她柔軟的大奶子。李騷牯被欲望之火燒得瘋狂,他在沈豬嫲的身上發泄著,猛烈地沖撞。沈豬嫲的欲望也被他的粗暴刺激得興趣盎然,嗷嗷地叫喚著,扭動著肥碩的大屁股,風騷地迎合著李騷牯。

暴風驟雨過後,李騷牯癱軟下來。

沈豬嫲卻意猶未盡:“狗子,你有多久沒屌老娘了!老娘以為你廢了沒用了呢,來,再來,我還要——”

她伸手去抱李騷牯。

李騷牯頓時清醒,他跳下了床,提上了褲子。然後站在床頭,俯下身,右手掌摁在她頭上,惡狠狠地拿捏著嗓子說:“爛貨,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再敢亂嚼舌頭,就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