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綠茶彈琴(第2/2頁)

若說艾米莉的演奏是用來聽的,那麽善初的演奏就是用來看的。

布萊頓明明知道艾米莉的《鐘》彈得好,但眼光卻忍不住在善初身上流連。

善初身上就是有這麽一股特殊的魅力。

就連不喜歡鋼琴、也不喜歡善初的泰坦,被善初的眼波堪堪掃過,竟也莫名心跳加速:艹,我怎麽覺得這傻逼長得有點兒好看啊?

一曲終了,善初笑著說:“謝謝大家願意聽這首來自中國的曲子。”

格雷伯爵覺得善初彈得挺業余的,但人家說了這首曲子是代表中華文化的,那出於政治正確,格雷伯爵是一定要誇的:“啊,中國的文化真是令人著迷。這首曲子很有藝術性,又具有獨特的文化特色,實在是令人驚艷。”

既然格雷伯爵說好了,其他人也紛紛說好。不懂鋼琴的本來就覺得善初比較好,而懂鋼琴的也不敢跟格雷伯爵唱反調,因此個個都盛贊善初的琴技。

艾米莉氣得差點要撅過去:大家都聾了嗎?!還是說,大家都是gay?!都被這個一邊彈琴一邊擺pose的做作娘炮給迷住了?

然而,艾米莉自持是淑女,也不能跳起來質疑大家的聽覺或者性取向。

她只能微笑道:“善初彈得真好。我還比不上呢。”

善初忙說:“怎麽會?一聽就知道您是專業的,我和你相比十分業余。”

托比冷笑說:“你也配和艾米莉比嗎?不用比,你也業余。”

善初點頭:“是的,你說得對。”

托比只感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無力。

善初的琴技確實比不上艾米莉,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只是,托比這樣咄咄逼人,反而讓艾米莉不好看了。

布萊頓說:“托比,你不要這麽無禮。”

托比氣得臉紅:“布萊頓,你為什麽要維護這個大屁眼子?”

看著場面有點兒不好看了,格雷伯爵開口說:“艾米莉和善初都彈得不錯。其實也沒必要進行比較。這又不是比賽。”

托比雖然不忿,但也只能點頭稱是:“是的,伯爵大人。”

善初看著托比這個捧高踩低的樣子就好笑,眯著眼睛不說話。

這茶會裏,大家各自說話,布萊頓被拉走後,善初馬上落了單。還好,艾米莉這時候只顧著到格雷伯爵面前獻殷勤,而托比也跟在艾米莉身邊,因此也沒人來找善初麻煩。

善初在沙發上坐下,正想用茶點,就見一位少爺坐在他身邊,朝他伸手:“嘿,你好,我叫哲夫。”

哲夫也是雅典學院的學生,不僅如此,他是雅典學院的學生會主席,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了。

哲夫主動和自己說話,善初便略帶幾分恭敬地笑道:“我聽說過你,你是學生會會長。你的工作很讓人欽佩。”

“談不上,所謂的學生會會長,也就是為了服務每一名學生而存在的。你能感到滿意,是我的榮幸。”哲夫微微一笑,那雙祖母綠的眼睛仿佛好像會發光一樣。

善初點頭,說:“我也想服務每一位學生。”

哲夫挑眉:“你也想當學生會會長?”

“那倒不是。”善初笑,“我哪有這麽好的本事?我只是想當一名有價值的成員而已。只是,我上學期沒有進來,現在想報名也是晚了。”

“如果有這個心意的話,什麽時候可不算晚。”哲夫說道。

善初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心裏卻想:我才不要在哲夫手底下做事呢。

如果說,善初對霸淩過自己的泰坦、托比只是厭煩,那他對哲夫就是憎恨。

不過,善初已經學會了對憎惡的人也保持得體的微笑,就像是一個成熟的偽君子,看著大便也能溫潤如玉。

但就算如此,和大便相處太久也會不舒服。

善初便先道失陪。

哲夫雖然年輕,但也是個人精,能感受得到善初溫潤微笑背後的排斥。

這讓哲夫感到有些意外,他覺得自己應該很容易得到善初的信任才是。

但善初卻絲毫不領情地轉身離開,走向了格雷伯爵。格雷伯爵朝他微笑。與此同時,托比和艾米莉則對善初投射了不友善的目光。

善初就當沒看到,但有他倆在的話,和格雷伯爵說話也不方便。因此,他徑自問格雷伯爵:“能給我兩分鐘的時間嗎?”

“給你的話,”格雷伯爵笑道,“可以有十分鐘。”午後的陽光照入他湛藍的眼珠子裏,閃爍著琉璃珠子一樣剔透的光。

作者有話說:

關於《梁祝》,我一直以為這個曲子應該是很出名的,然後出國了發現很多外國人都沒聽過,而且是音樂學院的、學小提琴的也很多沒聽過這首曲。我自己還挺驚訝的。後來發現,在海外最出名的中國曲子好像是《茉莉花》?(也是我自己體感,不一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