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錢(第2/2頁)

所以正常來說,舒青末應該不認識舒亦晨這樣的人才對。就算兩人是同一個姓,也不足以讓葉小萱聯想到他們會是兄弟。

舒青末的確和舒亦晨不熟,不算前些天的葬禮,他已經有十二年沒見過這個二哥。

如果非要說舒亦晨為什麽不是個好人,那大概就是在舒青末十歲那年,他花了三天時間畫好的山水圖,被舒亦晨一瓶墨水潑成了廢紙。

但這些事顯然沒法和葉小萱提,再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誰小時候沒幹點蠢事?

要說舒亦晨現在到底是怎樣的為人,舒青末還真說不準,也沒法對他品頭論足。

“不信你問駱梓杭。”舒青末只好拖了一個人出來擋槍,“他對書畫圈的事更了解。”

“問他做什麽。”葉小萱沒勁地切了一聲,似乎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敷衍地說道:“放心啦,我有看男人的眼光,如果舒亦晨真不是個好人,我會及時止損的。”

見葉小萱說到這個份上,舒青末也不好再勸。

大四下學期沒課,但臨近畢業事情也不少。

舒青末去教務處補交了畢業手續需要的材料,接著和葉小萱分別,回到了他在學校附近租住的老舊宿舍。

自從出生以來,舒青末就一直住在這裏。

雖說十歲那年,舒家老爺子去世,他的母親沒了顧忌,氣勢洶洶地把他帶回了舒家大宅,結果住了不到半年,母子兩人又落魄地回到了這裏。

小區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美院修建的教師宿舍,不少教師早已搬去別處,現在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教師親戚,或零散的租客。

樓梯間常年不見陽光,樓道裏處處可見黴跡。舒青末在爬樓梯時,意外地接到了方婉柔打來的電話。

上次葬禮,舒青末口頭放棄了遺產繼承,但按照方婉柔的說法,他隨時都有可能反悔。

方婉柔打電話來的意思很明白,要他留下書證,證明他已經自願放棄遺產。否則屬於舒青末的那一部分財產,他雖然拿不到,其他人也沒法動。

舒青末不想再和舒家有任何瓜葛,盡管方婉柔的要求讓他多少有些不悅,但他還是同意在周日抽出時間,跟方婉柔去一趟公證處。

一直畫畫到晚上,一陣急躁的敲門聲打斷了舒青末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他放下畫筆,鎖好畫室門,不出意外這大晚上來找他的果然是住在樓上的駱梓杭。

“來看看我的新作。”駱梓杭把客廳茶幾上的書一股腦地推到一邊,接著把他手中墨跡半幹的國畫攤開放平,一臉期待地看向舒青末,“這是別人送我媽的文心蘭,怎麽樣,好看吧。”

文心蘭是一種觀賞性花卉,花開後,金黃的葉片像是跳舞的舞女,因此又名跳舞蘭。

花的確是好花,至於畫嘛……

舒青末仔細地看了看,中肯地評價道:“還行。”

駱梓杭也是華南美院的大四學生,只不過他是隔壁國畫專業。他總是喜歡把畫拿給舒青末看,每當舒青末認真地給他提出意見後,他又會說舒青末早已改行畫油畫,是個門外漢。

聽到舒青末的評價,駱梓杭果然不滿,他皺眉道:“我畫了大半天,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舒青末失笑:“我說點好聽的,你就能讓阿姨給我減房租嗎?”

駱梓杭的母親是小有名氣的國畫畫家,不過也是最近幾年才受到關注。在這之前,駱梓杭家除了有兩套不值錢的破房子,家境比舒青末也好不到哪裏去。

舒青末本是說了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駱梓杭卻當了真。

“你最近又缺錢嗎?”駱梓杭收起不滿的神情,鄭重其事地看著舒青末問,“要不要我先借你點?”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舒青末過得的確很困難。駱梓杭從小跟他一起長大,除了不知道他還在堅持畫國畫以外,可以說是對他知根知底。

“不用,我有錢。”舒青末輕松地笑了笑,免得駱梓杭以為他在逞強,“這麽多年阿姨就漲過一次房租,我怎麽還好意思讓她減房租?”

“你別那麽見外。”駱梓杭道,“要是缺錢就告訴我,我們兩家誰跟誰。”

舒青末無奈:“我真不缺錢。”

話音剛落,舒青末就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與此同時,他的微信也彈了一條消息出來。

【師父:你的《廣目天王持筆圖》賣到了兩萬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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