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頁)

於老板在正在屋裏看電視呢,隨意往外一撇就看見一排越野車,這麽大的排場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他拎著煙槍慢吞吞的下炕出門。

“來的還挺早。”於老板穿著草原的特色服裝,臉上也是草原的特色胡子,他看了看這一群黑衣保鏢,側身讓開一條路,“進屋歇歇,後面那個院子是給你留的。”

“好嘞,謝謝於叔。”謝淩拉著金絲雀直接進屋,於叔家裏他特熟,小時候天天來,跟於叔他也不用假客氣。

於老板吸了口煙槍,指揮保鏢把車開到後院,別堵在家門口,他和領頭的保鏢閑聊:“淩淩旁邊那個男的是他對象?”

好像在哪見過。

保鏢隊長:“嗨,我們只是保護雇主安全的保鏢,雇主的家事我們都不清楚的。”

於老板嗤了一聲,心說你們這掛保鏢都跟在謝家十幾年,啥事你們不知道。

謝家的保鏢基本都是退伍軍人再就業,嘴巴是出了名的嚴。

“算了,反正明天他爸也來,到時候我問老謝去。”於老板傲嬌地哼了一聲。

保鏢隊長一愣,喲,謝總要來?少爺知不知道這事兒啊?

於老板承包下的草原面積是當地最大的,從院子裏往外了望,所見之處全都是屬於於老板的,現在是淡季,馬場上除了馬之外,還有不少的羊。

於老板養羊就是為了吃,一到年節就殺幾頭羊,做個烤全羊宴請一下親朋好友,日子自在快活。

謝淩也饞於叔的手藝,他指著一頭羊對金絲雀說:“這只好肥,肯定好吃。”

傅銘城遲了兩秒才做出回應:“嗯。”

“是不是累了?”謝少爺問。

他感覺金絲雀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有點,淩淩陪我回屋歇會兒吧。”傅銘城捏了捏謝淩的手,懇求道。

一路舟車勞頓,而且金絲雀還病著,覺得累也正常,今天反正也不能去騎馬,謝淩同意了金絲雀的提議。

草原沒有城市的嘈雜,天暗的也早,謝少爺原本是陪著金絲雀休息,可沒過一會兒自己就先睡著了,他下意識往金絲雀身邊靠,頭搭在金絲雀的肩膀上。

傅銘城垂眸看著熟睡的小王子,睡夢中的小王子安靜美好,少了幾分冷淡感。他摸了摸小王子的臉頰,指尖不經意劃過小王子的唇,然後就不舍得移開了。

小王子一定不記得了,就是在這兒,他救下一條野狗。

傅銘城神色溫柔,眼底卻溢出一抹瘋狂,他忽然低笑一聲,“從此野狗就賴上了小王子。”

男人將謝淩抱到床上,他幫謝淩蓋好被子,小心的將門關上。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於老板院子裏,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屋。他進屋時,於老板正坐在炕上翻著一本相冊。

聽見推門聲,於老板隨意地掀掀眼皮,他看見傅銘城似乎並不意外,“喲,來了。”

“嗯。”傅銘城關門落鎖,徑直走到炕邊的椅子上坐好。

“變化太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於老板合上相冊,他看著傅銘城感嘆一句,“你長大了。”

面前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俊朗的面容徹底長開了,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遮住了他過於銳利的眼神,看起來倒有幾分文質彬彬,和小時候那副又瘋有野的孤狼模樣可差遠了。

“你來這兒的時候和煤球差不多,現在倒白白凈凈的。”

“他喜歡我這樣。”傅銘城摘下眼鏡擺弄了一會,語氣平淡。

於老板知道傅銘城說的“他”是指謝淩,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沒能接下這個茬,他根本沒想明白傅銘城到底怎麽和謝淩搞在一起的。

於老板捏了捏相冊,斟酌著開口:“你媽她精神有問題,她過去對你做了那麽多事,也是為了你好,現在她年紀也大了……你也別……”

想讓小傅善待親媽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傅銘城靜靜聽著於老板展望過去,沒有打斷的意思,等於老板自己說不出話,他才隨意地擡眸,語氣冷漠:“她死了。”

男人幽暗銳利的目光沒了眼鏡的遮擋徹底暴露,於老板忽然意識到——他沒變過。

孤狼,永遠都是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