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頁)

傅雪傾笑了一下,像是毫不意外。

下一刻,傅銘城的後腰傳來一陣猛烈的通感,他低頭一看,抵在後腰的是一把電.擊.槍,意識的最後,他看見傅雪傾走到他面前,冷笑地拍著他的臉,艷紅的唇張張合合。

傅銘城無法分辨這個女人在說什麽,可無非是嘲弄他的天真。

傅雪傾:“太嫩了。”

再睜開眼時,他被帶上一輛漆黑的越野車,雙手被捆起來別在身後,傅銘城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根本使不上力氣。

“別掙紮了,我給你打了麻醉劑。”副駕駛的傅雪傾擡了擡眼,語氣冰冷。

“你到底想幹什麽。”被捆住的大男孩嗓音嘶啞,神情破天荒的平靜,好似已經徹底認命放棄抵抗了。

傅雪傾擡眸看著後視鏡,看清了自己這個便宜兒子的表情,雖然隱藏的很好,可過於銳利的眼神還是暴露他的意圖。

她摸了摸手腕,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個眼神,還真是挺像我的。我那時候就是這麽看榮深年的,果然他上鉤了。”

“我那時候剛逃回國內,就想找個人庇護我,原本是想找謝榮光的,哦,就是謝淩他爹啊。”女人做出慶幸的表情,“你放心嘛,我沒成功,要不然你就能和謝淩稱兄道弟了。”

她的語氣是不加掩飾的虛偽,龐大的惡意盡數灌在傅銘城身上。

“謝榮光不好上手,榮深年倒是好騙的很,看見我的臉就走不動道了,隨便看兩眼就想和我上床,不過太容易得手他可就不珍惜了,所以,我就用這種不屈不撓的眼神看著他,然後……”

傅銘城崩潰:“別說了!別說了……”

傅雪傾眼裏多了幾分興奮,像是被自己兒子的表情取悅到了:“為什麽不說,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不想知道爸爸媽媽的過去嗎……不想知道你究竟有多臟嗎?”

她最後一句話低到像是呢喃,可傅銘城卻聽得異常真切。

“別說了……”

傅雪傾聽著耳邊帶著哭腔的聲音,覺得很無聊,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拿著銼刀修理了一下指甲邊緣。

這種沒挑戰性的心理暗示她都不想玩兒了。

太脆弱了。

窗外忽然下起了暴雨,不少車子被迫滯留在公路上,他們的車子卻只是稍微降速了而已。

傅雪傾做事向來周全,不論是特意帶了電.擊.槍,還是將車子改造,她都是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唯一一次不夠周全就是那次在墨西哥,父親和於濤都死了,代價太大,以至於她不敢再有丁點的錯漏。

越野車駛上前往草原的路,最後停在一個小馬場前,傅雪傾舉著傘親自下車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他容貌俊秀,眉眼透著一股溫柔,看起了和草原的粗狂氣質不太相符,像是個小綿羊。

“於曉。”傅雪傾開口。

青年看著眼前的女人,又看了看女人身後的保鏢,又看了看後面被綁著雙手的男孩,他剛想問什麽,那個男孩卻忽然掙脫,保鏢們早有準備,立刻將他制服。

“都到這兒了你還想往哪跑?”傅雪傾冷冷地說。

傅銘城還是提不起力氣,藥物將他的身體變得綿軟無力,剛剛那一下他都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他沒再掙紮。

“這是我兒子。”傅雪傾說。

“我不是!”傅銘城再次崩潰,聲音淒慘。

馬場的老板將他們安頓下來,而傅銘城也知道了傅雪傾想讓他幹什麽了。

狠毒的女人心裏還藏著丁點的美好,她還記得給自己的父親還有愛人報仇,她準備把傅銘城送到墨西哥,她團隊的人那個大毒梟都認識了,只有這個從未露面的兒子那個毒梟不認識了。

她準備將傅銘城當做誘餌,草原那頭翻過大山,在往西邊走點就是邊境,她的人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傅雪傾計劃著等雨停了就把這便宜兒子送過去。

暴雨下了很久,可能有一個月吧,這段時間傅銘城漫無目的地在馬場晃悠,但這馬場真的太小了,小到轉悠幾圈就沒了,他試過逃跑,但這兒地方想靠一條腿跑出去是不可能的,也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傅銘城反而有種苦中作樂的心態。

他換上了於曉給他提供的草原服飾,抱著草料開始學喂馬、學烤羊、學……總之,他想在生命的最後一段開心點。

馬房裏有一匹叫緋月的小馬,她似乎有些營養不良,也或許是生病了,總是懨懨地縮在角落,於老板說這匹馬可能活不長了,傅銘城看著這匹馬就像看見了自己。

脆弱可憐。

他開始喂緋月,可能是他有什麽奇特的喂馬方式,緋月的狀況逐漸好了起來,她的毛發開始變得柔順,眼睛變得透亮。

她活了。

然後……雨停了。

傅銘城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