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這天下竟有如此喪心病狂的母親!謝少爺火氣一下就竄起來了。

謝淩伸手摸了摸傅銘城左胸,動作小心翼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處傷口應該是彈痕,再偏移兩公分就該要命了。

露出的皮膚就沒幾塊好肉,全都是醜陋猙獰的疤痕。

“你媽媽……”謝淩覺得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侮辱了媽媽這個神聖的詞,“她在這兒嗎?”

傅銘城點頭。

“別怕。”小少爺眼神堅定,“我保護你。”

他想,這個哥哥當時看著他原來是在求救。

幸好他發現了。

但有些事還要從長計議,現在最重要的是洗澡,再拖一會兒又要重新燒水了!於是謝少爺強硬地把煤球哥哥的衣服扒了,拉他一起進了浴桶。

他光溜溜坐在桶裏,一臉嚴肅地打量同樣光溜溜的煤球哥哥,他後知後覺發現哥哥的身體居然不是煤球!

傅銘城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剛剛猝不及防掃見一眼少年的身體,十七歲那年旖旎的夢便爭相恐後地冒出來,燥的他快要冒煙。

謝少爺困惑:“你的臉是怎麽回事啊……”

傅銘城聲音嘶啞:“曬、曬傷。”

“噢。”謝淩也沒太糾結,他摸著哥哥胸口的彈痕小聲問道,“她有槍?”

傅銘城理智回歸了點,他半真半假說:“她是□□,想把我買到墨西哥販-毒,我不聽話所以她就打我。”

“境外?”謝淩想了想,他爸之前是說過這地方離邊境挺近的,但怎麽也沒想到還真有人想從這兒越境,而且還要賣自己兒子!太惡毒了!

“難不成這地方是一個越境的產業鏈?於老板是不是也參與其中?!”

他不禁有些擔心正在打牌的爸爸媽媽,會不會有危險啊。下一刻小少爺忽然想起他們家每次出門都要帶一群保鏢,難不成……

難不成我爸媽也參與這黑色產業鏈的大壞蛋???

“不是。”傅銘城搖頭,“於叔叔……他是個好人。”

於叔叔其實之前嘗試報過警,可電話還沒打出去就被攔截了。傅雪傾顧及於叔叔,她手下的人可沒給過於叔叔好臉子。

謝淩呼了一口氣:“也是,於老板一看就是個淳樸的人。”

這晚傅銘城是和謝淩一起睡的,謝少爺問了很多問題,傅銘城三分真七分假的說著,賺足了小少爺的同情。

小少爺快睡著時迷迷糊糊地說:“我會救你出去的。”

傅銘城笑了笑,黑暗中的雙眼明亮璀璨,他等少年陷入深眠才伸手碰了碰少年,語調呢喃,“你已經把我救出來了。”

很長一段時間傅銘城都在逃避,逃避傅雪傾也逃避著現實,他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反抗是為什麽,可現在不一樣了。

草原的風向來鋒利,每到夜晚就呈呼嘯之勢襲來,今夜卻破天荒的靜。

溫女士打麻將回來看見兩個少年頭碰著頭睡著了,她笑了笑,把門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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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榮光同志計劃在這邊玩半個月,頭幾天就是跑跑馬放放羊,體會一下草原風光,後面幾天才開始挑馬。

人類是一個社會群體,需要社交,而上流社會的社交更是嚴苛,他們總要有個愛好合群,然而大多數人的愛好都挺下流。

賽馬已經是他從眾多下流愛好中找到的相對正常的消遣了。

“小馬一兩歲是跑的最好的時候,你那匹將軍今年也四歲了,該退役了。”於老板帶著謝榮光進馬舍,“我這兒適齡的馬挺多的,一會兒我讓他們跑兩圈,你挑兩匹先養著,反正比賽明年才開始,也不急。”

“有啥好挑的,最快的最好的,你給我養著,到時候我直接哪去比賽唄。”

謝家是頂級豪門,謝榮光同志煙酒不沾、不亂搞、不瞎玩,不少來巴結的人都不知道怎樣才能討好他,也是後來他愛上賽馬之後,才有人開始用這種東西套近乎。

他們這個階層的人,太親民不好,太高冷也不行,要把握住一個度,維持一個表面的體面,朋友多了,消息也靈通,免得家裏人被綁架了,還要等著綁匪打電話勒索才知道。

多交個朋友,不是壞事。

小馬們狂奔在大草原上,誰也不讓誰,都想當第一。

“喲,那小紅馬挺快的啊。”謝榮光指著第一名的馬說,“這個我要啦。”

原本就是隨便找個愛好合群點,可開始了才知道這愛好可賊他媽費事了,同個圈子裏的人,誰的馬跑得快,誰的馬拿下了什麽獎,誰的馬不如誰的馬,那講究可多著呢,身為一個頂級豪門,他的馬要是跑的不快,就沒人的馬敢跑得快,他要是敢挑個病馬上場,就都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歡玩馬了。

當個豪門真累。

於老板掃了一眼,“噢,是緋月,她生下來身體就不太好,最近這些日子才壯起來,除了她再挑兩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