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許再摸

李明奕反應有些過度。淩泉收回手,揚起一個笑容來:“行了,那我們就一起過一遍。”

第一次合走位還算順利,結束之後淩泉給每個人做單獨指導。他這組後進生太多,為了能給觀眾呈現一個精彩的舞台,他必須去抓每個人的細節。

給整組人輪著講了一圈,就漏了兩個人。一個是李明奕,李明奕本身實力不俗,跳得好,也無須別人指點。另外一個是紀灼。

淩泉蹲在紀灼旁邊,扯他的袖子玩:“你問題太多了,晚點單獨留下來我再教你吧。”

問題太多是假,借機營業是真。

紀灼抓住玩他袖子的手,兩個人的食指就勾到了一起。

兩人的食指指腹相觸,互相摩挲,這種感覺和直接握著手不太一樣。或許是觸碰的範圍小,相接時的力度也輕,似有若無的,像有小小的火花在指尖竄動,淩泉感覺麻麻的。

他想松手了,但紀灼還勾著他,他也只好配合著和紀灼做起了無聊的玩手手遊戲。

玩了一會兒,導師過來了,淩泉心裏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在這拉拉扯扯的了,面上卻依依不舍,緩緩放開紀灼的手:“不玩了,練習了。”

晚上所有人都結束了練習,淩泉和紀灼又留了下來。

淩泉說要單獨教學,就把這舞裏的部分內容分解成細碎的動作,他做一遍,讓紀灼跟著做一遍。

紀灼其實真的都懂,應的時候也說“懂了懂了”,不過動作上還是按照劇本要求,故意顯得笨拙和不協調。

比如往後邁步的時候慢半拍,又比如動作幅度不到位。

淩泉表現出很有耐心的模樣,時不時重新給紀灼演示,有時候直接上手去糾正他的動作。

大概進行了十幾分鐘,淩泉停了下來,對著攝像頭道:“素材應該夠了吧,今天累了,不想演了。”

紀灼:“……”

紀灼坐了下來:“你說得這麽直接,不怕後期把你這句也剪進去?”

淩泉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怎麽可能?”

剛開始進廠的時候,淩泉也有過這樣的顧慮,那時候他只要在有鏡頭的地方就會崩緊神經戴上面具。後來他發現了,節目組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不上道的事,既損選手形象,也砸節目招牌。

尤其讓他倆營業這事,還是節目組要求的,更沒理由把這些話剪進去了。

“也是,”紀灼又說,“累了就歇一下。”

說著他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個拍立得來,取景器對準了淩泉:“來比個耶。”

淩泉說了歇業就歇業,別說比耶了,連臉都不轉過去。

淩泉不配合,紀灼自己拿著相機玩得不亦樂乎,拍了淩泉的側臉,又繞到前面去:“這拍立得是選管姐姐交給我的,讓我拍點照片給她,到時候她要搞個什麽idol手賬發出去。你確定你要擺個死人臉?”

其實這拍立得就是他自己的,沒有什麽選管姐姐,也沒有所謂的idol手賬。純粹是紀灼想誆淩泉玩,胡扯罷了。

淩泉笑得咬牙切齒:“你不早說。”

“笑得太假了,重新笑一次,”紀灼像模像樣地當著攝影師,扯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說過啊,我這幾天不都在到處亂拍,你對我的話不上心。”

淩泉:“……”

這麽回想一下,自從分了新的組,紀灼好像是時不時就拿著這拍立得記錄各種瞬間。可能紀灼是說過他拍照的緣由,但淩泉大約聽聽就忘了。

淩泉對著拍立得鏡頭歪了下腦袋,又用雙手捧臉,彎了彎眼睛。

“還是笑起來好看,多笑笑,”紀灼拍完一張,等膠片出來,顯了色,他仔細看了看照片,又道,“你這動作夠可以的,在你眉心點個紅點,再畫個烈焰紅唇,就可以參加幼兒園新年晚會,在上面飾演小葵花。”

淩泉不耐煩:“你話那麽多?”

“誇你長相顯小。”

紀灼說著把臭著臉的淩泉攬過來,淩泉沒二話就想掙開,掙到一半,紀灼兩只手都環住了他,兩只手都舉了起來,把相機反過來拿,鏡頭對準人這邊,儼然一副要自拍的樣子。

紀灼憋著笑:“別亂動了弟弟,等下拍出來別人以為我在對你強取豪奪。”

淩泉沒辦法,不情不願地往後一靠,靠在紀灼身上,就像坐在他懷裏似的。

結果等紀灼拍完,兩人一看照片,剛才這張自拍因為鏡頭和人的距離過近,根本沒對上焦。

這次公演整個過程都沒什麽波瀾,整組人循序漸進練習,包括拿了廢柴劇本的紀灼也一樣。淩泉雖然接受了要和拿著這麽個劇本的人一起共事,但他對舞台還是有要求的,他不能接受他的舞台有太明顯的瑕疵。

所以他就讓紀灼表現出每天進步一點點的樣子,不要求紀灼在最終的舞台上跳得有多出色,但節奏和拍子一定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