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阮初很開心。

他發現自己和林絳可以聊的東西似乎更多了一點,也試探著像趙童和周越每天在校園裏發現些什麽奇葩事件就拍照發到群裏一樣,和林絳分享自己的生活所聞所見,而林絳也會順著他的話音同他聊許久,這讓阮初心裏起始的忐忑也消散了。

臨近期末,各個專業課和公共課都差不多已經臨近結課的時間,一直到第一科開始期末考之前有將近兩個星期的空余時間,阮初只需要和另外幾個也在辦公室做助理工作的同學輪班值日即可。不過許是到了大二課程變多,林絳臨近期末卻越忙,連奶茶店那邊的工作也不得不請假了幾天,但阮初的消息他卻一條也沒有漏回不回過。

元旦只放假一天,因為假期時間太短,很多本地的學生也沒有回家,學校組織留校的學生進行升旗儀式,早上六點半就要求到操場集合,阮初寢室只好把鬧鐘調到了六點。

不過阮初前一晚和林絳聊得太晚,是趙童見他一直沒起,感到奇怪,過來叫他才從深度睡眠裏驚醒過來,但他只迷糊了幾分鐘,便很利索地換上衣服戴好校徽、洗漱完就跟著寢室其他三個人一起往食堂走,到操場的時候已經六點二十五了。

但此時的操場上,學生只稀稀拉拉到了一半,地上有貼每個學院和專業所在的區域標簽,阮初到了之後擡頭往四周望了一圈,天還沒有完全亮,大部分的學生都打著哈欠在看手機,周越也半死不活地扒著葉行之的背開始補眠。

阮初想了想,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消息,意外地發現明明淩晨三點和他一起道晚安的林絳,半個小時之前還發了消息問他有沒有起床。

[初霽]:起了!剛剛才到操場,我們班在靠近後面大屏幕的位置。學長你呢?

[林]:嗯,我也才到沒多久,不過我們班離你們班的位置有點遠,在主席台正對著的中間這一塊草坪的位置。

[初霽]:噢噢。

“老幺你跟誰聊呢?笑這麽開心。”趙童站在阮初後面的位置,用凍得涼乎乎的手往阮初脖子裏摁,看阮初凍得一激靈,“手機收一收,要升旗了。”

“好的。”阮初縮了縮脖子,又爭分奪秒地給林絳發了個“馬上升旗不看手機啦”就利落地鎖屏將手機揣進兜裏。

升旗儀式只有幾分鐘,台上講話的領導這次也意外地沒有多廢話,整個朝會從正式開始到結束不到十五分鐘,解散的時候才七點,眾人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有氣無力地往寢室走準備回去補覺。

“操,真的絕了,就出來凍十五分鐘,至於早上六點就起來嗎?”周越明顯沒睡好,早上出門的時候連頭發都沒來得及仔細打理,翹了幾撮在發旋邊上,“形式主義真的很讓人無語。”

“你等回寢室了再抱怨吧,”趙童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還想不想成為入黨積極分子了,上次導員談話你還提前一個小時瘋狂背黨綱,對答如流啊那是。”

周越嘆了一口氣,沒骨頭似的掛在葉行之半邊肩膀上:“葉總你快點回去繼承家業包養我吧,我不想努力了。”

“你周家也有家產要你繼承。”葉行之動了動肩膀,帶著周越顫了幾下。

“我不行,我就想等著吃白飯。”周越長嘆一聲。

“話說你的心願實現了嗎?”趙童想起平安夜時的班級活動,被他勾著肩膀的阮初聞言也好奇地看向周越。

“……一半一半吧。”周越沉默片刻,“那個同學為什麽要這麽認真,我以為他發說說是想嘲笑我,結果是真的想替我實現。他後來用微信加我,說幫我物色了個體育學院的鋼鐵猛1,還自作主張拉了個群讓我們聊聊,我淦,小爺我這輩子沒這麽尷尬過,已經摳出一座帶花園泉池的別墅了。”

“幾室幾廳啊,分我一個房唄。”趙童樂了,吭哧吭哧笑得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現在不光我們班的,兩個學院的都知道你是那個平安夜在求1的0了。”葉行之冷靜總結道。

“倒也沒那麽饑渴。”周越屈辱道,“我不喜歡渾身都是汗臭的大肌肉男。”

阮初忍不住翹起唇角無聲地笑起來,被趙童拉著慢吞吞往操場外走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往主席台對著的操場中央草坪的位置看,但是操場的人太多,他自然沒辦法就這樣一眼就隔著成百上千人看到林絳。

四人剛走到操場的出口處,就聽到有人遠遠地叫阮初的名字,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聽不出來是誰,只能往旁邊樹下的空地處站了站,把出口留給別的同學。

待那人走近了幾人才隱隱約約記起這好像是自己班上的。

“你是阮初嗎?”那個小跑過來的長相很俊朗的男生有些茫然地在四個人臉上看了一圈,猶疑地問周越。